我把四百块钱揣地口袋里,从外面又绕了一圈,才低头回到营业室里。
姜股长拧眉立目盯着我,“小张,你太散漫了吧?拉个尿要这么久么?”
我没有空搭理她,心中已经谋划好了,物马的,要整治万德广这个死胖崽。
你特马死猪不怕开水是啵?老子就给一点猛药!
我回到工位,师傅也瞪了我一眼,低声说:“你天天这个样子可不行。
这个礼拜六,省行的珠算定级考试,你不用心准备。
你看人家小刘、小高、小方,都在苦练。
你一个无所谓的样子,可不行!”
我一笑,我从来不在营业室练业务。
可是我早就偷偷拿了一把旧算盘回家,夜夜挑灯苦练不缀。
虽然我根本不喜欢算盘,可它是银行人出人头第的捷径之一,我没有理由放弃。
现在营业室就我珠算等级最低,只是堪堪达到上岗的七级。
师傅见我无所谓的样子,走到我面前,边接过我递上去的烟,就着我的打火机点上,边点着我的头说:“你呀,心太野!
要抓紧,不然我这个师傅冇面子的!”
是呀,我也不知道我将来干什么,总不能像师傅一辈子用算盘账本打交道。
可是我没有背景,只有家庭负担。
连找个女朋友,人家会说,那个张兆一呀,长的蛮帅气的,个子也高,为人蛮好。
就是、就是家里兄弟姐妹一大堆,他是老大,很麻烦。
所以,我至今是单身狗一条。
在我们乌由,男的二十二三岁、女的十八九岁结婚,很正常。
为什么方圆的老娘经常来银行,找我师傅,要她给方圆介绍对象?就是急的跳脚了。
妈妈知道我家穷,且除了我和我在读大学的妹妹,都吃农业粮的。
那时,吃国家粮也是一种身份的标志。
为此,她咬着牙,花一百二十多块钱,给我买了一辆很拉见的凤凰二八全包链自行车,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瞧不起我。
这车子在那时,等于现在开了一辆帕萨特上路。
师傅看着我,叹气又说:“你心大,可要脚踏实地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珠算考试定级,也是选拔参加全省、全国系统珠算比赛的选手。
你要是被选上了,将来出息就大了。
我们省行的刘行长、市行的凌行长,不都打算盘打的呱呱叫,被重点培养,当了领导么?”
真是多了一个娘,头都被她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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