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仔细,一句一句往下捋。
房间里挺冷,他裹着大衣,缩着脖子搓着手,三顿饭都是烧饼就热水对付的。
周日白天杨漫呼过他两次,第一次他正看到一份要紧的卷宗,就没回,第二次呼机响起的时候,他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陆行知看了一眼呼机,杨漫留言说,咱爸已经回去了。
陆行知才想起今天他爸回老家,连忙拿着挑出来的两份卷宗就要往家里赶。
他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僵了,扶着桌子站了半天才缓过来。
回到家,杨漫说,咱爸不让打扰你。
冰箱里放着老陆做了好几天的饭菜。
陆行知心里过意不去,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老陆已经平安到家,叮嘱陆行知说,好好照顾宁宁。
陆行知吃了口饭,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陆行知揣着两份卷宗去见卫峥嵘。
到了专案组,他先往会城区刑侦大队打了个电话,问了其中一份卷宗的情况,然后排除掉了这个,只剩下另一份卷宗。
打完电话,他看到卫峥嵘已经到了,正小口喝着一杯浓茶。
陆行知把这份卷宗放到卫峥嵘面前。
卫峥嵘看他满脸疲惫,眼睛发红,头发都油了。
卫峥嵘没碰卷宗,说,讲讲。
陆行知说,五年以内的凶杀、强奸和强奸未遂的悬案,我都过了一遍,最后挑出来两个,一个会城区的,一个南岸区的。
会城区的是强奸案,我问过了,嫌疑人基本能确定,已经意外身亡。
最后只剩下南岸区这个杀人案,1995年的。
死者是市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女性,25岁,叫莫兰。
卫峥嵘打开卷宗,翻看着案情记录,问,有什么并案的依据吗?陆行知踌躇片刻说,死者是在住处床上被发现的,死因是窒息死亡,没穿衣服。
卫峥嵘看着照片,死者莫兰上半身盖着床单,脸也蒙上了,显然并没有被特意摆成不自然的姿势,又问,现场发现铅笔了吗?陆行知说,没有。
卫峥嵘把卷宗放下说,那你怎么确定这是凶手的第一案?陆行知说,我…….不确定,但感觉这个最像,大概是直觉吧。
卫峥嵘冷笑了一下,说,世界上没有直觉这个事儿,所谓的直觉都是经验里来的。
如果能在现场一眼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是因为看过了一百个现场,你才看过几个?陆行知有点儿不自信,仍坚持主见地说,我想查一查。
现在没有更好的线索,年前又必须破案,我觉得不能放弃这个方向。
卫峥嵘猛地看了陆行知一眼,也没问他从哪儿听说了年前必须破案这个期限,说,挨骂的是我,不用替我操这个心。
陆行知请求说,让我查吧。
卫峥嵘有点儿烦,忖度着,努力把火气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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