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尧自然没有兴趣当他爸, 好在这话也传不到林柏从的耳朵里,不然就凭他这么口无遮拦,非得挨上好一顿教训, 说他没有基本的礼教德行。
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了六月。
建京今年的夏天大热,晒得人尤其惫懒。
真到了高考前—天,林俞反倒从那股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的紧张劲儿中松懈下来,非拽着闻舟尧去建京年前新建的—处园子赏荷。
美其名曰放松心境, 实际他就是看不得林烁领着二中的那群也得高考的人来找闻舟尧临时抱佛脚。
好像最后抓紧这么几天,就能上个北大清华似的。
这最后一个星期,家里就没清净过, 给闻舟尧支块黑板, 都要成名校讲师了。
“你这是误人终生好不好?”林烁看不得他私自安排, 追到林俞的房间开口说:“这给别人讲,自己不也能巩固记忆。”
“你觉得他需要?”林俞反问他。
林烁被噎了—下,然后说:“大哥自己都没说什么呢。”
“他当然不会说什么。”林俞拿着瓶水转头指着林烁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来的学生里有几个是有背景的, 你自己想做顺水人情, 但拿着大哥做幌子, 在我这里可就不行。”
“冲我发什么火?”林烁脾气也不好,气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懒得说了, 说白了我结交这些人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以后用得着,你以为我为了自己啊, 再说大哥不拒绝不还是拐着弯儿为了你。”
林俞放下瓶子,“我知道。”
他随手把瓶子扔进收拾好的背包里,挂到自己肩上, 看着林烁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忍这些天,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你自己把家里那些人请出去。”
林烁无语:“你让我怎么好开口说?”
“随你。”林俞抬脚往外走, 到门口脚步一滞,回头道:“你可以说……”
半个小时后的市区绕城大巴上,林俞坐在最后一排。
他旁边坐在车窗边的人穿—身休闲白衬衣,袖子高高挽起撑在扶手上,因为太年轻英俊引来一车的大爷大妈围观。
林俞手放在膝盖上的包上,也觉得这情景过于诡异。
林俞侧头小声对身边的人说:“我发誓,我也没想到这种赏园是老年活动。”
闻舟尧撑着半边脑袋懒懒看他,开口道:“这我倒是不稀奇,比起这,我更好奇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