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秋阳一家人手足无措之时,冰面上一个影子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
来的人正是三郎,他刚从小桃娘那里听仆役说起王大哥的事,衣衫未拢就忙不迭跑出来看看情况。
娇妻身体虚弱,还身怀六甲,一点马虎不得,他虽然花心,也知道自已夫人肚子里这株宋家独苗,分量有多重。
“这些人是谁?”
宋三郎看着这三副生面孔,不免疑惑。
“三郎,就是他们杀了我的大哥,还不肯承认?”
“冤枉,毒妇,我们不过是吃了一条鱼,竟然到你那里变成了杀人!”
秋阳他爹狠狠对着王胭脂啐了口痰,转而对宋三郎哭嚎起来。
“三郎,我是你的亲家公啊,那个怀了你孩子的秋织,就是我的大女儿!
对了!
秋织呢?我的宝贝女儿呢?”
“你说谁?”
宋三郎心口一颤,还想装作听不懂。
同样惊惧的还有宋三郎他娘,宋夫人。
当时秋织被打成了什么样子,宋夫人可是知道的,她肯定是活不长了,只是没见到尸首,不知道那个贱人死到哪儿去了。
“他说他女儿,秋织。”
王胭脂耳朵倒是灵光的紧,慈眉善目地为夫君复述了一遍。
“什么织?”
宋三郎还想装糊涂,王胭脂暗自冷哼,自家相公终日流窜烟花柳巷她是知道的,更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多情种子以往的劣迹尽在掌握。
之前宋三郎就搞过几个下人女子,都被宋夫人打出门去,宋三郎此人一贯是对他妈行凶一事视若罔顾,说到底,那些姑娘的不幸,除了自已不长眼睛外,大部分都还出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这些脏东西。
王胭脂对三郎一贯是表面恩爱,她笑着挽上夫君的手。
对面的秋阳他爹看到二人情状更是愤怒:“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秋阳他爹怒火中烧,将手中一直拿着当作逆天改命宝贝一般的香檀木盒子摔了出去砸向二人。
“啪!”
盒子碎开,里面碎布衣服,小儿尸胎和一些碎骨都散乱在弱水冰层之上,隐约的腥味儿让尸鱼兴奋地向此处汇集。
宋三郎定睛一看,突然想到什么,他面色惨白,牙齿打颤,抬起头颅。
“这是谁的骨头?”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里的食人鱼吃的是谁?”
秋阳父亲瞪着他,“我女儿清清白白的人家,被你们搞大了肚子,还不快给我个说法,你们还以为她家人都死光了吗,必须给我明媒正娶迎她过门,不然我就闹的这里人尽皆知。”
“秋织他爸,这好像是秋织啊!”
宋家那个热心的仆役,正是给秋织做了班车的赶牛李大哥,他认出了秋织的麻布衣服。
这是宋府浣纱女都在穿的米色粗布麻衣,既不保暖也不抗旱,就这一件,宋府的浣纱女仆,要从初秋穿到寒冬。
当日正是他亲手扶着这个苦命的女孩上了板车,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有命去见自已的父亲,如今结局就在眼前。
弱水三千镇寒天,红颜枯骨无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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