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们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事情上没有丝毫犹豫就做出了选择,又有的时候,我们把那些所谓情爱谈的肝肠寸断,却高举自己骄傲的倔强,看着情感解体,分崩离析。
在兔子这件事上,沐风没有任何犹豫,刚过年关,便带着兔子去了武汉,因为宠物不能带上高铁和飞机,于是他买了长途汽车票,一路从襄阳坐到了武汉,叶轻瑶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和父母的矛盾的,仅仅知道这么一个结果。
当时叶轻瑶甚至有一个想法,还好他是在武汉上学,如果是在其他省,叶轻瑶觉得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换乘很多趟大巴车把兔子带到学校。
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她生病了沐风没有过问一句,这只和前女友一起养的兔子,好像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是旧情难断?还是回忆太过美好,所以总要留下可以证明那些真实发生过的故事的证据?
所以谁能说谁对谁错,多情的岁月,教我怎将这痴嗔忘却。
也有想过倘若故事终结在初识的那个盛夏,那春花再次绽放时候是否依旧充满期待,如果不曾相知相识,甘愿错过,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也少了颠沛流离。
我们总善于把答案交给时间,却忘了试卷需要一笔一划书写,错了就是错了,擦掉了再重写也会留下擦过的痕迹。
他们的生活依旧是这样,每一次联系聊的都是兔子的话题,但在兔子病情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沐风很少再和叶轻瑶联系,他们的聊天里多了很多的“嗯嗯”
,“好”
,“好的”
,每一句都让话题在无声中终止。
纵然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但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唯一,叶轻瑶这么想着,决定沐风谈一谈,她的选择已经不能再往下拖,是留在云南,留在父母身边方便照顾,还是放下所有,执着地奔向他,再重新闯开一片天地?
于是叶轻瑶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着询问沐风之后的打算和安排,但沐风每一次都岔开了话题。
有始无终的飘渺让两个人的感情变得扑朔迷离。
叶轻瑶又急又无奈,家人都希望她能考公或者考编,或者再复习一年考研。
父母的年纪越来越大,还有三万多的助学贷款,虽然父母不让她还,觉得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但叶轻瑶心里充满了愧疚,看着他们藏在黑发中的根根白发,叶轻瑶每每泪目,考研绝对不再是当下能做的选择,考公考编,考得上固然好,生活稳定了,父母也安心了,但是沐风怎么办?
叶轻瑶不知道沐风以后打算去到什么地方,只记得他说过广东和江浙一带是互联网大厂发展较好的地方。
如果考不上,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是回到家乡找一份工作,还是寻着一份看不到希望的感情,去努力争取?
倘若那时候两个人敞开心扉,说清楚痛与爱,把那些藏着掖着,生与死的话题都拿出来谈一谈,或许不欢而散,但也能把生活的轨迹拉回到原本的轨道。
有人说,只要目标坚定,后来不管发生什么,可能会在错误的轨道上徘徊几次,但大方向上总不会偏离太多。
迷茫和挣扎冲击着叶轻瑶脆弱的内心,分手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出来,叶轻瑶做好了准备在下一次再联系的时候提出分手,从此他们再无交集,各自安好各自生辉,这么想了之后,一切都在往正确的轨道上走。
那天还是那个接近日落的点,沐风给叶轻瑶打了电话,耀眼的光芒刺破云层,把光辉洒向远处的山头,翠绿的树冠像是镀了一层塑料薄膜,有朦胧的即视感,有几只调皮的鸟儿在复杂交错的电线上蹦来蹦去,蜜蜂衔花归来,隐约能闻到旁边菜地里的油菜飘香。
叶轻瑶静静地看着,没注意到沐风在说什么,只听到他的声音依旧有着失落,叶轻瑶开口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沐风心里一滞,沉默良久哑然到:
“小可爱想跟我说什么呀?”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突然之间那种熟悉的温热感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什么都说不出
来了,叶轻瑶转头看向门外,桃花已开,粉红色的,让人觉得无比温暖,像极了初见那一年沐风回老家给她拍的那一株,叶轻瑶心想:算了吧,就再忍一忍,他已经够难过了,就不刺激他了,就等到九月,到那时候如果他继续上学新学校也该适应了,如果他选择工作,也该在新的城市安顿下来了,跟同事也熟悉了,到那时候,一切都刚刚好。
沐风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小可爱怎么啦?”
叶轻瑶对着虚空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你了。”
沐风机械式地回答着:“抱抱小可爱。”
风,好像又大了一些。
二月底的时候,叶轻瑶迎来了那份为了复试录了四十三遍讲课视频的终试信息,也许她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却是那个有执着个性的人选,终试结果和想象中的大差不差,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离结束还相差很远。
杨花三月,纷飞渐次,是新生还是凋零,是开始还是被结束?
愿岁月安好,山河无恙,岁月偷换春光,呈现新的明媚,偷得时光半日闲,疫情还没消散,我们被搁浅在时光和回忆里,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总要有些残缺才能让日后回想起来有凄凉的美意,津城的四年时光,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遗忘,是那么长那么远,从邂逅到相熟,从相知到错过,好像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年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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