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去参加高考,考一个好大学,好好读书,以后也能为国家做些事情。”
殷秀成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他说的也有可能。”
这些年知识分子的地位大大降低,但是国家建设、社会发展,离开知识是不可能的。
总有一天,一切错乱的秩序都会回归正轨,考试取才这种在中国历史上延续了千百年的制度,也会重新回到人们生活中。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我们一起努力。”
殷秀成握住了赵丽芳的手,“我先去京城,然后把手续办好,再回来接你们。”
殷秀成去了京城,赵丽芳带着孩子们去后山村住了一段时间,让孩子们和爷爷奶奶亲近亲近,也许这次分别,再相见就需要很久了。
她自己则拿着纸笔,在周围的村庄地头观察记录。
她想要知道,现在这个国家是什么样子的,不仅仅是通过数据,更是通过自己的亲眼目睹,通过这些活生生的社员自己的叙述,了解这个国家最底层的人们心中所想,未来所盼。
开始的时候,社员们还开玩笑,说赵丽芳当了老师了就是不一样了,拿着笔写字的样子就像个文化人。
后来当他们听赵丽芳说,她想把他们的生活和心里话记下来,以后说不定会给国家领导人看,给整个国家的人民看的时候,社员们都严肃了起来。
有时候赵丽芳晚上在家,都有人找上门来,要跟她讲讲自己的心里话。
殷青山老两口不知道赵丽芳想要做什么,赵丽芳说,她想写写老百姓的生活,让京城的人和全国的人人都知道他们红旗乡的社员们每天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殷青山和老太太不太明白,但是也觉得这好像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
到最后,赵丽芳要写一本记录红旗乡社员生活的书的事情,甚至都传到了红旗乡领导耳中。
乡里的领导专门来找她,让她去乡里参加座谈会,赵丽芳虽然诧异,却还是认认真真地把座谈会的内容记了下来,并且收到了厚厚一摞资料。
殷秀成是十月下旬回来的,一进村就有人冲他喊:“秀成啊,你媳妇儿厉害哩,你跟她说,在书里可把你大伯写得好一点!”
就连平时不太出门的另一家军属粉花嫂子都笑着跟殷秀成打招呼:“秀成,你家丽芳可真是文化人了,都要写书了!”
殷秀成一头雾水,进了家门就看见几个女人围着自己媳妇儿,叽叽喳喳地讲得正带劲呢,看见他回来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了。
“怎么回事?你要写书?我怎么不知道?”
殷秀成一脸茫然地问赵丽芳。
赵丽芳也是叹气。
她只是想要调查一下大运动末期基层社员的生活方式和内心需求,用来写一个调查报告,结果不知道怎么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她要写一本记录红旗乡社员生活的书。
赵丽芳想了,她的灵水不方便暴露人前,可能惹来危险。
去做生意吧,她那辈子也不在行,没这方面的经验。
她最擅长的是什么?读书,育人,以及写作。
看到范永胜,看到殷秀成,看到那么多为了这个国家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无怨无悔的国人,赵丽芳觉得自己也应该尽自己的能力,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做什么呢?她想在离开红旗乡之前,走遍地头民间,了解最真实最原始的基层百姓,写一份客观的调查报告。
等到时机成熟了,国家走向改变的时候,可以作为一份资料,为决策者提供参考;也可以留给后人,让他们知道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作为历史资料鉴证古今。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不过,哪怕是有些尴尬,被某些人用哗众取宠的眼神看待,赵丽芳也没有中止这个调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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