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峰、山脚。
山上的少年人在旅途,山下的孩子尚未出发;不要在山脚停留,大部分孩子一停就停了一辈子。
但若不在此停留,又能去向何方?秦洛川自记事以来,便在这丹霞峰脚下长大,是那位以种地为生的老张一手将他抚养成人。
童年的秦洛川快乐无忧,背靠宗门远离妖祸,有爱自已的爷爷,有玩伴,有一方灵田。
随着年岁渐长,秦洛川开始懵懂地意识到自已与众不同的身世。
目睹其他孩子沐浴在父母的慈爱之中,他内心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羡慕。
尽管与爷爷相依为命,秦洛川在每日对着父亲画像上香时,仍旧忍不住追问那些未曾谋面的父母:父亲因何离世,母亲又为何离他而去。
老张总是避而不答,无论秦洛川怎样追问或戏谑,他总是含糊其辞,反复念叨着同样的话语。
“时机成熟,一切自会揭晓。”
老张总是这样神秘兮兮地回应。
天空变的有些阴霾,入夜微风拂面,终于吹散吵闹一天的人群,杂役弟子三两成群,踏着疲惫的步伐,缓缓归来。
“哼,不认命?不认命又有何用?最终还不是得回归故里,耕作那几亩薄田。”
“讲什么屁话,秦洛川倒是讽刺我们自甘堕落了!”
“呸,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有几个少年边走边聒噪,他秦洛川不认命,我们就都认命了呗。
他们口中的抱怨,实则是在对自已命运不满中寻求一种宣泄。
“喂!
你们几个!”
戴熊今天心情极为不佳,本想在杂役院树威,反倒成了别人的垫脚石,比试后虽然他对秦洛川是佩服的,但想想自已要在这山下虚度三个月,就想找个出气筒,撒气一番!
“你们几个心比天低,命就比纸厚嘛?”
“何方狂徒在此乱吠?”
三名少年回首一望,见戴熊体格魁梧,肚子随着说话的节奏微微颤动,顿时心生畏惧。
“戴熊师兄息怒,是我等有眼无珠,未能及时认出师兄。”
“罪过罪过……”
三人边说边不禁额头冒汗,戴熊面露凶光,加之夜色渐浓,圆月高悬,整个氛围仿佛预示着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哼!
我最是厌恶背后嚼舌根之人!”
铁山靠之势,如山崩地裂!
“这是......”
“啊......”
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三道身影接连被抛向夜空,高低起伏,每一次的抛飞都比前一次更高,每一次的尖叫都比前一次更加刺耳。
“有胆便当面较量,背后说人长短又有何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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