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说而已吗?
喊口号是最容易的事情,可一旦自已的利益受到了侵犯,哪怕只是片刻的睡眠,所谓的“兄弟姐妹”
就会立刻化身为仇人,站在对立面与他针锋相对。
“你们没看到他在哭吗?”
易舟有点忍不住了。
隔壁探出脑袋来的大婶摆摆手说:“小伙子,别跟着添乱了。
你刚来的不知道。
这个人三天两头的在半夜发病,搞得大伙心烦意乱的。
津心那么多病人,都经不起这种刺激。
大晚上的在外面哭,慎不慎人啊,如果引得其他人发病呢!
医院又不是为他一个人开的。”
易舟把伸张正义的话吞进了肚子。
大婶说得不无道理。
护工对着人群喊道:“所有病人都立刻回到自已病房,不准出来!
我数三下,如果再看见哪位病人还在围观,就拉去关禁闭。”
“关禁闭”
这三个字,在精神病院中拥有着无上的威力。
在这个早已沦为囚笼的地方,若问还有什么惩罚能让病人们胆战心惊,那必然是关禁闭。
一旦被扔进三平米的小房间,就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
24小时亮着的白炽灯会模糊昼夜。
封闭的空间里,病人们将直面内心最深处的心魔,正常人会被逼疯,而疯子会更加癫狂。
“一!”
护工只喊出了一个数,病人们便四散逃回病房。
“二!”
房门关闭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
所有人都藏了起来,庆幸着自已躲过了关禁闭的惩罚。
“还有你!
进去!”
护工指着易舟,“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他悲悯地看着童夕。
童夕也正溺水似地望着易舟。
他已经哭得没了声音,涕泗横流,眼泪混合着鼻涕,糊住他的口鼻。
他佝偻着身体,如同一条被捉上岸的鱼,猛烈地咳嗽,剧烈地喘息。
额角鲜红的血在雪白的海绵墙面上,留下一抹悲怆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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