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怡！”
萧鸿渐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的每一寸毛孔都要直立起来了。
一路狂奔，所有人都当他是个疯子。
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疯了能够不用再清醒地看到自己的愚蠢。
他宁愿疯了。
“先生！
先生你干什么！”
就在萧鸿渐冲进门去的一瞬间，一个护士上手将他拦住：“先生！”
“让开！”
萧鸿渐哪里还能听得进别人的只言片语。
他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被正好被推出房门的一张轮床。
白色的被单盖在上面，纤瘦的一个人形轮廓入眼。
推着轮床的护士说：“刘医生确认死亡时间了是吧？外伤导致的肺血栓，抢救无效——”
噗通！
萧鸿渐双膝跪地。
那一声响，他不知道是自己骨骼撞地的声音，还是心脏跳落的响动。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大脑里却是五颜六色，杂乱无章的色彩作祟。
萧鸿渐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扼住自己的喉咙，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君越怡死了？
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却舞刀弄剑像个侠女一样，只能依靠特殊妆容才能撑起气场的谜样女孩。
那个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全身心都交给他，三十四岁还像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一样羞涩可爱的姑娘。
那个一心一意都在向他承诺，无论是多么危险的任务和境遇，她都绝对不会轻易死去，不会留他一个人再去面对那种生不如死。
那个从不跟他争辩，从不屑去解释，只默默为他做好每件事的君越怡——
就这样，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不，她留下了。
她笑着带泪地说，鸿渐，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假的，一定是假的——”
“越怡不会死，越怡！”
看着远去的轮床，萧鸿渐扑上去一把推开护士。
“君越怡！
不！
这不可能！”
一把抓开白色的床单，萧鸿渐像疯了一样准备拉起床上的人。
可是当他看到躺在上面脸色惨白的那句尸体，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这——”
“喂！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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