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凶名他怎会没听过,姐姐说、爹爹说,陈康没事也与他说。
京城之内让他和公主殿下两个人搅得乌烟瘴气,两党倾轧三年有余,期间不知道牺牲进了多少人。
今日宴请,还不知太子报了几分好意。
至中庭,郑解秋跟着陈康身后与皂帐内主人位的两人行了礼。
右侧玄服束发的男人便是太子陈枢,身高七尺,剑眉星目,脸方而正,皱眉时颇为凶相。
听陈康说,太子虽平日里总装作一副大方和睦的脾性,但为人本性根本不是如此。
“当初宫内一起长大,谁不知道如今太子是个什么脾气。
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与他母妃庸贵妃是一个模样。
长至今日,却又在陛下跟前做出一副唯唯诺诺、优柔寡断的样子来。
呵,还真以为没人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吗。”
暗藏锋芒自是情理之中,既然能把前太子拖下水去,没有两三分计谋智慧,哪里坐得稳太子之位。
左侧端坐着一位面容娴静的华服妇人,是太子妃俞氏,其父是前都督使俞文同,自女儿嫁做王子妃后,就已辞官退隐,回乡闲赋了。
中庭内设悬钟,一侧垂下青纱帐,隐约能看见帐中坐着抱琴的乐师弹奏。
誉亲王与誉亲王妃二人落了座。
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陈枢与陈康的感情肯定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按照礼节,弟弟娶妻,做兄长的照理要宴请新人一次。
陈枢举了匏尊与弟弟弟媳道:“至康弟成亲之后,便一直想寻一个机会与你小酌几杯。
只不过每每有心设宴,便听说你身子不适。
哎……你这身体,也真是叫我担忧。”
陈康轻咳两三声,也随之将酒杯举起,虚弱道:“有皇兄挂念足矣。
我这身子历来如此,早就习惯了。”
“若有什么需要,要什么药材,你府上没有的话,便尽管差人到我府上来拿。
你虽不是我亲弟弟,但淑妃到底一直把你当亲生对待,我这做兄长的怎能不管呢?”
一句话,三分意,既踩了誉亲王府,道其不如,又讽陈康出生低微全靠淑妃帮衬,最后又立了兄长地位,强调一遍。
誉亲王笑着轻声答:“皇兄府上奇珍异草应当数不胜数,宫内若太医都寻不到,大约我是真要来求皇兄了。”
太子面色也微微一僵。
陈康话内将王宫与太子府化成了等号,好不捧杀,这话若是落入陛下耳中去,老人不知又会有什么想法。
“不过若是真到了那时候,父皇定是会想法子,毕竟他也心疼你的很。”
言毕,陈枢好像不想再谈此话,与陈康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随之将目光投向陈康身侧王妃,“话说回来,我可真是羡慕你,娶了这么一位漂亮可爱的王妃。”
虽说方才车上不快,但到了这种时候,陈康不至于还揪着刚刚那点事不放。
见太子重新将酒斟满,他便侧过了身做恩爱状按了按郑解秋的杯子。
“亦妤不胜酒量,皇兄可否允许她以茶代酒?”
陈枢轻哦一声,笑道:“但这可是我与弟媳正式见面的第一杯酒。
之前朝见喝过,只是为行大礼,今日初见,总不能不喝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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