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翻身上马,行在她旁边。
看一路花开花谢,春去冬来。
庭院的雪飘了又化,化了又飘。
那日,冰冷的宫殿,姬伯安坐在龙案前,道:“卫首辅,你给朕说说,卫子凤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几次三番给他写信,他都种种借口推辞着不回来,是真的觉得京州比帝都好,还是——”
他实在想不明白。
卫君临面无波澜,道:“陛下何不下旨告诉他,再抗旨就斩了他的头,抄了他九族。”
姬柏安怔怔的道:“首辅狠起来,当真是连自己九族都要坑。”
所以,他当即提了笔,再修书一封,凶巴巴的骂:“卫子凤你个龟儿子,当初答应朕去一年,结果你让朕等了一年又一年,这已经是第六年了,你今年必须给我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你敢抗旨,朕就斩了你的头,族了你九族。”
又怕他不信,再加了一笔:朕的耐性已到极限了,你休要再考验朕的耐性,赶紧给我滚回来。
六年,他也长成一位十九岁的少年了。
御王这两年也放了权,还政于他。
现在,所有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他再也不能做那个混吃等死的皇帝了。
姬柏安如此锲而不舍也是卫子凤没有想到的,再看这威胁的话,想到六年不见了,君心难测,他着实也不敢抗旨。
到底是打了包袱,又带着天玑回来了。
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已近年关。
又是大雪飘零时。
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杀猪宰羊屯年货。
六年了,近乡情怯。
坐在马车之内,他挑开帷布向外看了看。
“公子,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天玑在外面唤他。
卫子凤坐在马车里没有动,一时之间,竟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大公子。”
有青年朝这边走来,天玑忙又行了一礼。
他来到帷布前,情绪难辨,道:“还要让人上去请你下来吗?”
他向来情绪难辨,喜怒不形于色。
既然回来了,相见便是早晚之事。
若他都能做到坦坦荡荡,他再扭扭捏捏,就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思及此处,卫子凤起身走了出来,下了马车,望向马车外站着的兄长时还是微微一愣。
兄长变得更陌生了。
他忙行了一礼:“见过兄长。”
卫君临颔首:“进来吧。”
他转身离去,走向府内。
冷冽的风带起他的衣袂,卫子凤后面跟上,听他对府里的奴仆吩咐道:“禀报母亲和六公子,就说五公子回来了。”
六年来,府里的奴仆也换了又换。
有些新人已不认识他了,也只是耳闻府里还有位外放做太守的五公子。
奴仆赶紧跑去禀报。
卫子凤行在昔日的院中,这里的一切还是他所熟悉的。
园里的梅花还在顽强的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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