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过转眼又恢复了从容的模样,“又扯远了,年纪大了就容易碎烦。”
尚慕舟年纪比界明城还大两岁,可也不过是三十出头,一口一个“界大哥”
不算,这时候居然卖老,青石诸将几乎听得笑了出来。
“还是说带兵。
论赏罚讲训练,那都是作规矩的事情,那东西他可不行,但是有我尚慕舟在。
军需给养,又是细致功夫,他弹琴唱歌可以一个下午不歇息,要他算帐可没这个耐心,但是有辎骑晃闻一。
至于谋略博智……”
他往身后略略一指,“路牵机路兄弟可是出了名的智将……”
杜若澜目光闪动:“尚副帅说的是:将兵不若将将?”
他所以要逼尚慕舟出头,不就是因为尚慕舟和他的人始终没有正面与青石军诸将接触么?尚慕舟摆了摆手:“将兵都不会,又怎么谈得上将将?”
众人都愕然,原来以为尚慕舟城要说出什么了不起的道理来,不料绕了半天他也还是说界明城不会带兵。
撇开野尘军中的岁月不谈,当年九原易帜,界明城带着百余天驱出走宛州也是震动西南的消息。
这些年下来,鹰旗军到底实力如何,没有人知道。
可是来到偏马的这百余骑兵,人人都是一人双马,这份豪阔就是青曹军也远远比不了。
如果界明城真是个惫懒的人物,怎么能够经营如此?杜若澜看看尚慕舟身边的几名鹰旗军都是神色不动,显然这番话在他们听来都是理所当然,只怕不是头一次听见了。
他苦笑了一下,问尚慕舟:“我是粗人,听不明白尚副帅的话。
你说界帅不会带兵,那青石这一仗可怎么打?”
“打仗比带兵容易。”
尚慕舟耐心地解释,“打仗嘛,无非布阵厮杀,除了应变的功夫,就是拿了人命往刀头上填。
带兵可不同,要人心甘情愿拿了性命去挡刀石,这本事界帅是没有的,我们鹰旗军人只怕也没人有这个本事。
所以鹰旗军是界大哥统领的人马,却不是他的兵,”
他直视杜若澜的眼睛,“我们不是谁的兵,鹰旗军中只有弟兄。”
青石军有人冷冷说:“同袍皆兄弟,尚将军这话倒也不怎么新鲜。”
这是青曹军统领马乘骁。
马乘骁是北陆人,有着蛮人的血统,在六军统领中年纪最轻,也是最为悍勇的一个。
这些天燮军不曾大举进攻,时不时轻骑骚扰,多半是惫青曹军扛下来了。
居然也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青石六军,便只有青曹一军是骑兵,马乘骁自然觉得自己与其余五军不能同日而语,而同为骑兵的鹰旗军就显得尤其刺目了。
这时说出话来,还是把尚慕舟称作将军,那是自然没有认他青石副帅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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