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巴伦西亚加·雷恩。
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拔掉被加压的瓶塞——最初先是释怀——倒抽一口气、忘乎所以地大笑——然后喜悦倾泻而出:艾玛和我跳起来彼此相拥;贺瑞斯跪下扬起胳膊默默地做出“哈利路亚”的动作;奥莉弗太激动了,即使穿着加重的鞋子还是升到了空中,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我、我们以为我们也许再也、再也见、见不到一个伊姆布莱恩了!
”
终于,雷恩女士出现了。
几天以前她对我们来说还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伊姆布莱恩,掌管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时光圈,之后却获得了显赫的声望:据我们所知,她是最后一个自由且健康的伊姆布莱恩,这个象征着希望的鲜活生命是我们所有人都一直渴求的。
她出现了,就在我们面前,如此有同情心,如此衰弱。
我在阿迪森的照片上见过她,只是现在,她一头银发中再无黑丝的踪迹。
深陷的愁纹堆满她的额头,又像括号一样把嘴巴括起来,耸起的双肩仿佛意味着她不仅年老,而且在巨大的负担之下不堪重压——我们所有人都孤注一掷地把希望堆叠在了她的身上。
雷恩女士把斗篷上的兜帽拉下来:“我也非常高兴能见到你们,亲爱的们,但你们必须马上进来,外面不安全。
”
她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通道。
我们排成队,像一连串跟在鸭妈妈身后的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跟着她穿过冰隧道。
为了防止滑倒,大家脚不离地、胳膊伸开,摆出各种笨拙的姿势以保持平衡。
这便是伊姆布莱恩掌控异能儿童的能力:她的存在本身——即使我们才刚刚遇见这个人——就能立即安抚我们的心。
地面向上爬坡,引领我们经过寂静的火炉——火炉的边缘结满了冰霜——随后带我们进入一个大房间。
我们身处的隧道从房间正中穿过,除这条隧道外,整个房间的地面与天花板之间、墙面与墙面之间都被冰堵满了。
冰厚却通透,有几处只需稍微用力一擦,我就能看到里面二三十英尺深的地方。
房间似乎是个接待区,成排的直背椅对着一张巨大的服务台和几只档案柜,它们全部被封在厚厚的冰层之中。
日光从一排触及不到的窗子照进来,经过冰层的过滤微微发蓝,窗外是那条街,它就像一道模糊的灰色污迹。
一百只“空心鬼”花上一周的时间在冰上乱砍也不能近我们的身。
如果没有隧道入口,这个地方就会是一座完美的堡垒,或者一座完美的监狱。
墙上挂着很多只钟,它们的指针定格,指向四面八方。
(也许是为了记录不同时光圈的时间?)在它们上方,几个路标指向通往某些办公室的路:
←俗务副部长
←图表档案管理员
非特殊紧急事项→
混淆&延缓部→
透过俗务办公室的门,我看到一个男人被困在冰里,以弯腰的姿势冻住了,似乎在他正试图挪动双脚时,身体的其他部位就突然被冰侵袭了。
他待在那里很久了,我打了个寒战把目光转向别处。
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华丽的扶手楼梯间,楼梯上没有冰,却铺满了活页纸。
一个女孩儿站在楼梯下层的台阶上,并无热情地注视着我们跌跌滑滑、蹒跚地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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