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觉得头顶一凉,还以为脑袋或头皮被割走了,一阵凄惨的嚎叫,捂着脑袋在地上拼命地打滚。
“我儿......”
曹保正上前一步,气得目眦尽裂。
他想跟许炎拼命,但是又没有胆量。
曹正跪在地上,摸索半天,这才发现脑袋尚在,但是发髻却没有了。
按照古代人的传统观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如今被许炎一刀削成一个僧不僧、道不道的鬼样子,曹正羞愤难当,无地自容,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围观的村民们看到曹正的鬼样子,都想发笑,可扭头看到曹春,又不敢当众嘲笑他儿子。
曹春搀扶起儿子,恨恨地瞪了许炎两眼。
本想上前厮斗,又担心许炎手狠,徒增耻辱。
再加上许炎对大夏律令背的滚瓜烂熟,顺手拈来,曹春对他的身份也有一丝敬畏,不敢妄动,只能忍住怒意,扶着儿子暂回家中了。
众村民陆续散去,有人还善意提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程翔小心报复。
许炎撇下镰刀,拍了拍程翔的肩膀,眼神里的凶悍冰冷没有了,笑容温暖:“程兄弟,这荆棘丛中,非鸾凤栖息之地。
许某想跟你坐一坐,谈谈接下来的事儿。”
程翔的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许兄言之有理,我也早想离开这大河村了。”
父亲程医师去世之后,程翔留在大河村。
他几番动过离开村庄,到县城谋生活的想法,一则没有门路,二则财力不足,因而作罢。
更重要的是,程翔已经婚配,虽然妻子宛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内心还是颇有留恋之意,不忍弃之。
如今彻底放开,但觉浑身舒坦,只觉得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再也没有羁绊了。
“许兄,我们兄弟这就去村南头临河的茅草亭子一坐。
这对奸夫泼妇,看着都是碍眼。”
程翔说道。
许炎微笑点头,准备一起离去。
惊蛰拉住了许炎的手,也要一起同去。
“许兄稍等片刻!”
程翔飞奔回屋里,不多时就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小铁盒,还有一个不大的酒坛子和几个粗瓷小碗。
“唉,程某不善经营,贫贱少钱,这半坛子女儿红,一直舍不得喝。
如今遇到许兄,大慰平生,我们兄弟这就喝了罢。”
程翔笑道。
两人正欲离去,宛娘一把抓住了程翔的手,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翔哥,都是我错了!
是那姓曹的用强,奴家这是身不由己......”
程翔只是略一犹豫,拨开宛娘的手,一脸厌恶,像是在看一只耗子或臭虫,跟着许炎走出院子。
“好自为之。”
程翔只留下了四个字。
宛娘哭声凄惨,一头趴在院子里。
大河村南头,出村百步,河畔草木丰茂,临河有一座木头亭子,亭盖是茅草堆成。
两人坐在亭内,也不吃东西,把酒坛子摆开,用小碗对饮。
惊蛰伺候在旁,不敢坐下,只是站着给两人斟酒。
程翔看了看惊蛰,慨叹一声:“许兄弟,嫂子贤惠懂事,比我家那泼妇强出百倍。
娶妻当娶贤,斯言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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