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到甲板上,我只听得对面曹闻道他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这回一块跳板已经搭成,几乎同时,紧靠这板跳板,又搭上了一块,曹闻道领着几个士兵已当先冲了过来。
看来,这一仗我又赢了。
我不禁有些得意,却听得曹闻道惊叫道:“楚将军,小心!”
那些攀在船壁上的蛇人见已阻不了我们铺设跳板,一时间全力向船上杀来。
它们一定要抢在我们能来这船上增援以前攻占甲板了。
一个蛇人攀得最快,有半个身体探了出来,它一手抓着一把短柄大刀,舞得像车轮一样,另一手抓住栏杆,下半个身体猛地甩起来,已经缠绕在栏杆上,这一刀平平砍来,正是对着我的。
它的刀是南疆特有的大砍刀,背厚刃薄,光是刀刃便有四尺长,连刀柄便有五尺,重量可以达到四五十斤。
这一把刀也只有军中那些大高个才能用,蛇人身长虽然大多在一丈五到两丈之间,不过由于身体较细,用这种刀看上去不免有些头重脚轻,可是实际上,它们却用得得心应手,虽然也没什么手法,但在它们这一身可怖的力量下,刀势一如惊涛骇浪,势不可当。
我的右手往腰间一搭,脚也猛地一蹬,人如闪电般退后了两步,只觉背后一疼,浑身也是一震,想必人退到了船舱壁边了,蛇人的这柄刀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掠过。
如果船舱再大一些,我只怕会被这刀拦腰斩断的吧。
我不由一阵心悸,还不等我庆幸,只听得右边有人一声惨叫,两个士兵退后不及,被这一刀砍中。
这刀去势太急,一个士兵被拦腰砍成了两截,另一个士兵在他右边,刀子也划破了他的肚子。
那个被斩成两段的士兵当即毙命,血也直喷出来,另一个不曾死,惨叫声只怕是他发出的,但是他现在的身体也只有背后连着,肚子上这一道伤口之大,连肠子也流了出来,定也无救了。
血洒在我的脸上,也洒在栏杆上,那个蛇人首当其冲,整个身体都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
这两个士兵死得如此惨法,但旁人却似乎看都没看到,那蛇人一刀刚过,马上又有两人直冲过去。
他们用的是长枪,其中一个冲来,正挡在我面前。
两枪齐出,而蛇人正缠在栏上,哪里闪得开?那把刀用的力量也太大了,一时收不回来,两支长枪同时刺入它的身体,这蛇人也惨叫一声,刀势已回,一刀直落,“嚓”
一声,将我面前的士兵穿胸刺穿。
这一刀虽然是那蛇人情急挥出,但力量仍是大到骇人,那士兵手中的长枪还扎在蛇人身上,自己的身体却已被蛇人这一刀当胸刺入,透背而出,几乎从中切成两半了。
又是一阵血喷出。
我再也忍耐不住,吼道:“怪物,受死!”
地上,血像水一样积了起来,甚至那战死的三个士兵的内脏也落在上面,但我冲上前时,浑若不知,脚下一错,闪过面前那士兵的尸身,手中百辟刀已疾起疾落。
百辟刀利可吹毛,那蛇人的大刀还没在那士兵体内,这回哪里还闪得开?一刀正砍断了它持刀的手臂,而它的身体又被两支长枪钉在栏杆上,躲也躲不开,我一刀得手,顿也不顿,刀尖一挑,这刀划了个弧线,便掠向那蛇人的胸口。
这个蛇人已经没有还手之力,我本可以一刀便切断它的喉咙,但它太过凶残,我也要让它尝尝开膛破肚的滋味。
哪知我的刀刚要出手,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长长的影子像一条虹一下,翻过那个蛇人头顶,猛地出现在面前,我大为惊骇,手中百辟刀却丝毫不慢,手腕一催力,已一横一竖地划过两刀。
这手十字刀是军校中刀法老师教我的高招,两刀因为用得极快,方向却是垂直的,敌人格得住横向一刀,多半格不住竖向一刀了。
眼前这个蛇人平平地跳过来,那是个活靶子,一横一竖两刀同时得手,那个蛇人这般横着翻过来,等于是送死,虽然身上鳞甲遍布,但以百辟刀之利,就算它身上的鳞甲是铁铸的,一样能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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