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行简忍笑,看她出丑,负手□□着马鞭也不说施加援手,似笑不笑的:“你这样子,很有趣呀,柔儿,我这军营里听杜鹃叫更方便,这个时令,每天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依我看,你就站在这听罢。”
他穿的马靴,自然方便,转身就是个要走的样子。
嘉柔一脚支撑,鞋在身后,难能支撑长久身子摇摇晃晃失了平衡,急的叫他:“大将军!”
桓行简噙笑转身,走回她身边,一伸手嘉柔便软软地靠在了他胸前。
桓行简一面扶稳了她,一面弯腰捡鞋,将人抱到帐中朝榻上一放,笑道:“你千里单骑的勇气哪里去了?这时候,又想起女孩家该干干净净的了是不是?”
想昨日初见,她狼狈站在那像只可怜的雏鸟,不觉心头涌上几分意动,在她鼻尖一点:
“明月奴是来过,不过有段时日了,当时西线你姨丈他们打姜维派他来送军报。
对了,还有你姨母给你的信。”
他起身把信拿来,嘉柔喜出望外,不跟他计较骗自己明月奴在此,刚到手,见信被拆过,顿时又来气,秀眉一竖:
“你偷看我的信!”
桓行简不以为然,淡淡道:“哦,一时好奇,我忍不住就看了。”
嘉柔拿他没办法,狠狠嗔一眼,低头看信。
虽是寻常措辞,可嘉柔两只眼贪恋地逐字逐句默读数遍,那颗心,又怅然又欣慰,姨母两人都好,出云仙仙嫁人了。
“出云仙仙嫁了个凉州勇士。”
嘉柔喃喃自语,仿佛,看到了凉州大马上那弯刀潋滟,太阳一照,便折射出勇士们眉目悍勇的脸。
说着,想起什么就去摸桓行简的腰带,他一怔,外头兵丁走来走去,青天白日的他还没想怎么样呢,一笑捉住她手:“干什么?”
嘉柔不答,只管在他腰带上摸来摸去,桓行简呼吸微促起来:“柔儿,你再乱来我可要收拾你了。”
“我的月光玉呢?”
嘉柔不高兴地看着他,桓行简笑了,一手不动声色将腰带正了正,他在军营本不戴香囊玉佩这些饰物,戏谑道:“怎么,都说是定情信物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那是出云仙仙送我的,你还我!”
嘉柔把信一折,装了进去,转身就去翻他榻头叠放好的衣物,桓行简过去按她的手,“别翻了,我留洛阳书房了。”
两人一阵闹,动作赶着动作,她身上那股芳香馥郁醉人让人不由得心头一荡,桓行简顺势压倒了她,对着樱唇,咬了又咬:
“柔儿也想我了是不是?”
“你,你不要脸!”
嘉柔窘得攥拳砸他,桓行简小腹那又跟着躁动不止,一扭头,朝帐外瞥了两眼,喉结动了动,哑声道,“等我片刻。”
刚走到帐前,熟悉的一抹倩影正在不远处,兵丁都认得她,张莫愁人缘绝好曾主动给将士们缝缝补补,这些活计绝对难不倒她,最重要的是,她不娇气,便是寻常女儿家嫌弃的她绝不会嫌弃。
因此,这个时候,小兵很热心地给她往泥泞地里多铺垫两块石头,教她好走些。
一抬头,骤然看见了桓行简,笑盈盈喊道:“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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