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雪白的鬓角和胡须,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岁,个头变小,往日的威猛也不复见。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途经咬人湾时,他趴在桅栏边朝狂风中吐个不休,到得第三次,胡子已经脏得无可救药,只好乖乖地让水手用剃刀把胡子理干净。
“你们谈正事,我不打扰了。”
莫里欧说完鞠躬离去。
帆船像蜻蜓般在水面漂浮,桨叶整齐划一地起起落落。
罗德利克爵士拉住栏杆,朝飞驰的陆地远眺。
“我实在不是个称职的护卫。”
凯特琳拍拍他的臂膀,“罗德利克爵士,我们安然抵达了目的地,这样就够了。”
她的另一只手在斗篷底下摸索,指头僵硬而笨拙。
匕首仍在腰际,她发现自己必须不时碰触它才能安心。
“接下来我们便去找国王的教头,诸神保佑,希望他值得信赖。”
“艾伦·桑塔加爵士人虽然虚荣了点,却非常正直。”
罗德利克爵士伸手欲捻胡须,却扑了个空。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他很可能认得出那把刀……可是夫人,上岸之后,我们便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更何况宫中有人一眼就可认出您。”
凯特琳抿紧嘴唇。
“小指头,”
她喃喃道。
他的脸浮现在她眼前,那是一张男孩子的脸,然而他早已不是个孩子了。
他的父亲几年前刚过世,如今他是贝里席伯爵,但大家仍唤他作小指头。
这绰号是她弟弟艾德慕很久以前在奔流城帮他取的,起因是他家族封地狭小,且位于五指半岛中最小的半岛上,而培提尔在同龄孩子间又特别瘦小的缘故。
罗德利克爵士清清喉咙。
“贝里席大人以前是,呃……”
他结结巴巴,试图找出比较礼貌的用词。
凯特琳顾不得什么称谓。
“他是我父亲的养子,我们在奔流城一起长大。
我视他为兄弟,他却……不只把我当成姐妹。
当我和布兰登·史塔克将要成亲的消息宣布时,他要求决斗,胜者才能娶我为妻。
那根本是疯狂之举,布兰登当时已经二十岁,培提尔才不过十五。
我求布兰登放他一马,结果他只在他身上留了个疤。
事后我父亲把他送走,我至今没和他再见面。”
她抬脸面向浪花,仿佛轻快的海风可以吹走回忆。
“布兰登死后,他寄信到奔流城给我,但我拆都没拆就通通烧掉。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奈德会代替他哥哥娶我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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