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有六尺高,但比真正的克莱伦斯爵士要矮。
总而言之,我们蟹爪半岛人全是巨龙家族的模范臣民。”
他们向东北方前进,行人不断减少,直到最后,再也找不着客栈了。
海湾旁的道路上野草已经多过车辙。
当晚他们在渔村栖身。
布蕾妮付给村民一些铜板,住进草棚。
进去之后,她和波德瑞克占据阁楼,并把梯子抽掉了。
“你留我一个在下面,我完全可以偷走你们的马,”
克莱勃在底下喊道,“最好把它们也赶上楼梯,小姐。”
她没理睬,于是他继续说,“今晚要下雨的。
冰冷难熬的雨。
你和波德睡得暖暖和和,可怜老狄克一个人在下面瑟瑟发抖。”
他摇摇头,一边嘀咕,一边在干草上铺好铺盖,“没见过像你这么疑神疑鬼的处女。”
布蕾妮在斗篷底下蜷起身子,波德瑞克则于一旁打哈欠。
我并非生来就这么疑神疑鬼,她有些想朝下面的克莱勃叫喊,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相信所有人都跟父亲一样高尚。
即便他们夸赞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夸赞她聪明伶俐,身材高挑,舞蹈优美,她也深信不疑。
罗伊拉修女为她揭开了谜底。
“他们只为讨你父亲大人欢心,”
修女说,“你要在镜子里去发现真相,而不是在人们的舌尖上。”
这是一个残酷的教训,她每每想起就会痛哭流涕,但这个教训也让她能在高庭忍受海尔爵士及其朋友们的游戏。
活在世上,处女必须多一点怀疑,否则早就不是处女了,她想着想着,下起雨来。
苦桥的团体比武中,她逐个揪出她所谓的追求者们,依次击败:法洛、安布罗斯、布希、马克·慕伦道尔、雷蒙德·内兰、“鹳鸟”
威尔……她踏过哈利·索耶的身躯,击碎罗伯特·波特的头盔,给他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
等他们统统倒下,圣母又将克林顿送到她面前。
罗兰爵士这回拿的是剑,不是玫瑰,而她给予他的每记痛击都比亲吻更甜蜜。
当天最后一个面对她怒火的人是洛拉斯·提利尔。
他没向她献过殷勤,甚至根本没看过她一眼,但那天他的盾牌上有三朵金玫瑰,布蕾妮痛恨玫瑰,看到它们,立刻激起了她狂暴的仇恨。
睡着之后,她梦到那场战斗,梦到詹姆爵士亲手将彩虹披风系到她的肩头。
第二天早晨,雨还在下。
吃早餐时,机灵狄克建议等雨停了再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明天?两星期?等到夏天重新降临?不。
我们有斗篷,而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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