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云层之间,巨物隐现。
战鼓擂起,营地各处响起千夫长们的嘶吼,大军转入警戒。
只见巨物渐渐移出云层,缓慢云翔,背离落日,向着深蓝地平线。
投射在平原之上的宽广阴影亦如一支黑色军队。
DARKEN悬于半空,默默注视着这片梦的乐土承载着他的所有对手掠过大军侧翼。
魔王脚下,战士们屏息凝神,箭弩蓄势待发。
两片宽广的阴影在平原相擦,可摩擦并未发生。
古禽平静而沉重地移出平原飘向远山。
DARKEN知道,那是对手投来的一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冷眼一瞥。
入夜。
所有的火把被捻灭,所有的火灶被浇灭。
大军在黑暗里守夜,以防云使的突袭。
兽可以听见自己在凛冽夜色中呼吸沉重。
那双墨绿之瞳试图整理回忆,发现冷地之事皆已淡薄,遥远的云间记忆却凿凿不泯,仍是深刻的、珍贵的、清澈的。
他仍记得那双碧绿之瞳仰望苍穹,那曾经低矮的云层,触手可及的自由与飞翔,记得失去白羊的那个审判日,记得坠入深渊的万念俱灰。
现在他回来了,为曾经失去的一切。
夜深,冷彻骨髓。
远近的阵中传来战士低语声、伤员哀叫声,四处巡察的巨兽在夜色中身影模糊。
然后一切声响渐在黑夜中沉淀,归于寂寥。
长夜漫漫。
直到,遥远的地底传来一声巨响,大地微撼。
兽从短盹中惊醒,却被严令坚守原地,绝无可擅离战线。
他不知正在发生什么,他不知即将发生什么,双眼可见的,除了身周的同伴,唯有覆没眼帘的广大夜空。
那些隐于黑夜之后的模糊形状,是否会化为致命的银箭、长喙、利爪向自己与同伴们扑来,他不得而知。
忽然,他发现自己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正变得陌生,记忆中静谧浪漫的夜全然改变,留给自己的唯有惶惶不安的等待。
是夜,禽没有再现。
是夜,当冷地失去绝大多数力量之后,那座连接两片世界的长坡轰然垮塌。
三
夜。
俯瞰地面,暗影浓重。
长发男子独行于云空,观察研究脚下的战营,此时的他,并无余暇欣赏星夜下的云层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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