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什么意思?”
“随便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桑迪说,“你又在那个衣帽间待了一整夜。”
“我告诉你,我还真想会会那个狗杂种。”
“我看你是该会会。”
桑迪说。
“我会让他叫得像只猪,我对上帝发誓!”
卡尔喊道,她摔门而去。
她走后几分钟,卡尔就停止了对演员的诅咒,关上了炉子。
他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儿。
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黑了。
他饿了,但冰箱里只能找到两块发霉的面包和塑料容器装着的一点硬邦邦的甜椒乳酪。
他打开厨房窗户,把面包扔进了前院。
房东太太门廊透出的一束光线里,几片雪花飘落。
他听见街对面的牲畜围场里有人在笑,还传来门猛地关上时金属的哐当声。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周多没有出过门了。
他关上窗户走进客厅,踱着步,唱着古老的宗教歌曲,挥舞双臂,像在带领一个唱诗班。
《收禾捆回家》是他的最爱之一,他会连唱好几遍。
在他小时候,他母亲会在洗衣服的时候唱这首歌。
老爷子过世之后,她会为每一种家务、每一次心痛和老爸死后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每一件破事配一首特定的歌。
她为有钱人洗衣服,一半时间都被王八混蛋骗。
有时他会逃课,躲在朽掉的门廊下面,和鼻涕虫、蜘蛛还有邻居猫的一点残骸在一起,花上一整天听她唱歌。
她的歌喉似乎永不疲倦。
他会把她给他当午饭带着的黄油三明治分成几顿吃,从他藏在猫胸腔骨中生锈的汤罐子里喝脏水。
他会假装那是蔬菜牛肉汤或是鸡汤面条,但不管他怎么努力,喝起来总是泥土的味道。
他真希望自己上次去商店的时候买了汤。
关于那个旧罐子的记忆让他又饿了。
他唱了好几个小时,嘹亮的歌声回荡在屋里,因为用力脸涨得通红,满是汗水。
快到9点的时候,房东太太开始用扫帚柄疯狂地敲楼下的天花板。
激昂的《一路向前,基督的士兵》他正唱到一半。
其它时候他会对她置之不理,但今晚他立刻停了下来,兴致勃勃地准备去做其它事情。
但她如果不赶紧把破暖气温度调上去,他会让她到午夜都睡不成觉。
他冷点没什么,但桑迪总是全身发抖、抱怨连连,让他神经紧张。
他回到厨房,从放勺子的抽屉里拿出手电筒,确认门已经锁好。
接着他走了一圈,拉上了所有窗帘,最后来到了卧室。
他双膝着地,从床下摸出一个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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