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杀死蜘蛛就是犯罪,将被处以名为祭吻奎艾尔痕的刑罚,也就是折磨至死。
在这个巨洞的东部尽头,苔藓与蘑菇于东尼加顿湖畔密生茂长,恩崔立时常被派去监视在该地放牧的地精奴隶,而数以千计的蜘蛛在那儿四处爬。
它们在他周围爬,在他身上爬,悬下一根丝,就在这个饱受折磨的人面前几寸远摇来晃去。
刺客抽出闪着绿芒的长剑,将锋利的剑刃举到眼前。
至少现在城里出现了更多的光线,由于某些恩崔立不知晓的原因,魔法光芒和闪烁的火把在魔索布莱城中越来越常见。
“给这么漂亮的武器染上卓尔的血可不明智。”
熟悉的话音自门口传来,轻松地说着通用语。
贾拉索进到房中时,恩崔立并没有从剑上移开目光。
“你以为我有能力去伤害一个强大的卓尔精灵,”
刺客答道,“我这个废物怎么可能……”
他刚要反问。
可贾拉索的笑声嘲讽着他的自怜。
恿崔立打量着佣兵头子,看他将宽檐帽拿在手里,拨弄着上面的戴翠玛鸟羽毛。
“我从未低估你杰出的能力,刺客。”
贾拉索说,“你与崔斯特·杜垩登几次对战都得以生还,魔索布莱城中没人能与你比。”
“我和他不相上下。”
恩崔立切齿道。
这话绝对刺伤了他。
他与崔斯特数次对决,但只有两回未被过早打断。
在这两次中,恩崔立都是输家。
恩崔立急欲扳回一城以证明自己才是更强的战士。
然而,他不得不至少在心里对自己承认,他不想再和崔斯特打了。
在他第一次于卡林港泥泞的地下水道和街道上败给崔斯特后,恩崔立就活在日复一日的复仇策划中,整个生活围着一件事打转——与崔斯特再战一场。
然而在第二次败战后,他伤痕累累、可怜兮兮地被挂在狂风肆虐的峡谷里一根挑出的岩石上……
但是为什么?恩崔立不明白。
为什么他不再希望和那个卓尔叛逆再战一场?难道结论已被证明,他已决意投降?或者说他只是太害怕了?这种情感困扰着阿提密斯·恩崔立,就像他在卓尔精灵城中觉得无所适从一般让他不安。
“我和他不相上下。”
他尽力鼓起信心,悄声重复。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公然这么宣称。”
佣兵头子答道,“丹卓·班瑞和尤德占特·安戈单是为了决定由谁先来杀你就会斗上一场。”
恩崔立连眼都不眨;他的剑亮着光芒,仿佛映射着他沸腾起的傲气和怒气。
贾拉索又一次大笑出声。
“决定由谁先与你决斗。”
佣兵头子更正道,低低一躬以表歉意。
无所适从的刺客仍没有眨动眼睛。
或许杀了某个知名的卓尔战士会让他恢复自信?他犹疑着。
或者会再次败战,而活着面对败战的事实比被杀更糟。
恩崔立突然收剑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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