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月,这山雨村竟也死去了三分之一的百姓。
何况蛊毒发作得快,蒲炀用法阵堪堪稳住他们的灵识,却也知道这撑不了多久。
他端坐于祠堂,初升域侯的身体并不能容得下这般强度的稳灵,幽兰的光在雨夜里慢悠悠遍布整个村庄,可最多还剩不过十日,他也明白。
蒲炀又是一路匆忙,回到阴司报告此事,却听闻山雨村并非个例。
截至今日,东南西北几域,零零总总几百城,全都是瘟疫横行。
百姓说是瘟疫,可阴官们却都知晓,这绝非普通的恶疾,它是蛊毒,无药便死,医不好治不得。
眼见着鬼门关前死尸队伍越来越长,阴司里流言阵阵,都在说怕是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正逢千年祭,阴官们个个愁容满面,哪里还高兴得起来?
蒲炀述职完毕,正欲离开,却见燕北声不知何时也回来了。
这竟是他们这一月以来见的第一面。
燕北声神色倦怠,漫不经心的模样,瞧着精神不太好,看见蒲炀倒是态度熟捻,不见生疏:
“回来了?”
蒲炀看着他愣了两秒,才点头:
“山雨村蛊毒横行,我回来报告一番。”
燕北声颔首,听见蛊毒二字颇有些头疼:
“我那边也是,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这蛊毒……”
蒲炀打量了圈四周,并无外人,便没忍住低声问了句,“究竟是什么情况?”
燕北声闻言,轻轻笑了声,眼角疏疏上挑,眼里却不见什么笑意,回了句不大相干的话:
“千年祭快到了。”
蒲炀眨了眨眼,不知燕北声这话究竟是何意。
燕北声也没有同他讲个明白的意思,反倒是往他身后扫了眼:
“你身后跟着的那条尾巴呢?”
说的是福禄寿。
蒲炀便很有些无言,他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太喜欢与别人一道行动,便说:
“让他自己去了。”
燕北声微微挑了挑眉:
“怎的不同他一起?”
蒲炀随口回了句:“独来独往惯了,同他一起麻烦。”
“麻烦?”
燕北声想着以前两人一起的那些任务,觉得蒲炀这话说得未免太过肯定,便也随口问了句玩笑话,“同我出过那么多任务,原来也觉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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