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你拿来美美的一杯茶,然后就给你收拾收拾浴室。
隔壁就有个浴室,不过我要把巴尔蒂图德先生[2]给赶出浴室。
他懒得要命,天气冷的时候,就会爬进去,在里面坐一整天。”
麦格斯太太一走,珍就决定起床。
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社交能力,能对付那个古怪的巴尔蒂图德先生,也不想再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了。
她觉得,只要自己“站起身来”
,各种愉快有趣的事情就会接踵而至。
于是她披上大衣,拿上毛巾,继续向前;这就是为什么片刻之后,麦格斯太太端着茶从楼上下来时,听到一声低声惊呼,看到珍从浴室里退出来,脸色煞白,把门猛地关上。
“哦,亲爱的!”
麦格斯太太破颜而笑,“我早该告诉你的。
没关系,我马上就把他赶出来。”
她把茶盘放在走道上,转身去浴室。
“那东西安全吗?”
珍问。
“哦,是的,他很安全。”
麦格斯太太说,“但想让他挪窝可不容易。
至少对你我不容易,斯塔多克太太。
当然了,要是对艾恩伍德小姐或是导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着,她打开了浴室的门。
里面,浴缸旁,安然盘坐着一只巨大的棕熊,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它哼哼唧唧、气喘吁吁、水泡眼、皮肤松弛、大腹便便。
麦格斯太太对它又是大加责备、又是百般引诱、又是多方规劝、又推又打,它才势如泰山一样站起身来,慢吞吞地走到走廊里去了。
“下午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出去运动运动,你这个大懒虫?”
麦格斯太太说,“你真该害羞,坐在这儿,挡着别人的路。
别害怕,斯塔多克太太。
他已经驯服了。
你打他都没关系。
走啊,巴尔蒂图德先生,过去跟这个女士问好!”
珍犹犹豫豫、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摸摸大熊的背,不过巴尔蒂图德先生正闷闷不乐,没有抬眼看珍一眼,仍然慢悠悠地沿着走廊走了大约十码远,然后突然一屁股坐下来。
茶具在珍的脚下震得叮当作响,地板下面的每一个人,肯定也都知道那是巴尔蒂图德先生坐下来了。
“让这么个家伙,不拴着满屋子乱走,真的安全吗?”
珍说。
“斯塔多克太太,”
艾薇·麦格斯的话此时有些严肃了,“即便导师在房子里放一只老虎,那也会是安全的。
他就是这样和动物相处的。
只要他和动物稍微说上几句,动物就不会互相残杀,也不会对付我们。
正如他对待我们一样。
你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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