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助这才放心,跟在后面从走廊进到屋内,在地炉旁边落座。
音音把灯光挑起来,仔细看看庄助,鬓薄面白,坐着上身很高,年纪很轻。
当下她私自在想:“这个人虽然有些落魄,但身带双刀必定是个武士中的浪人。
看他的神态不像个恶棍。
然而知面不知心,是否是敌人的奸细很难预料,试试他看。”
于是她若无其事地沏茶款待说:“如您所看到的,这个偏僻的山村,家无隔夜之粮。
家里的人早晨出去,至今未归。
我想出去弄点东西,可是没人看家。
虽然很失礼,能替我暂时看一会儿吗?”
庄助听了面带微笑说:“这虽然很容易,但让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看家您能放心吗?如果丢点什么,我也十分不安。
何必那样急忙出去呢?”
他委婉地加以推辞。
音音也笑着说:“您说得虽是,但有钱的人家才需要留心,我这个贫寒之家有什么可怕的?虽说这个山里没什么蚊子和跳蚤,可是这一带到了深夜蚊子特别多。
我想拿把草来熏熏地炉。
去去就来,暂且拜托了。”
说着就走出去了。
庄助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坦率直爽的老婆儿,纵然路熟,这么黑的夜晚也不点个火把,到哪去呢?从她的说话和举止上看,不像是山里生长的人。
是什么人落魄,躲到这偏远的山里来,做了卑贱的女人?她的内心一定很纯洁。”
这时面前飞来个蚊子“嗡嗡”
在叫,他不住地扑打着说:“真讨厌!
确实蚊子太多了。
且熏一熏。”
说着把走廊放着的草篮子拿进来,恰好一阵山风从窗户吹进来,把灯吹灭了。
庄助没了办法,到处摸有没有引火的木条。
但才来哪里都不熟悉,没摸到想找的东西,不料将茶碗碰翻,又被纺车绊了一下。
无奈只好围着地炉的周围摸。
拾起火筷子,扒出一点埋着的火,把草盖在上边,把脸趴过去想把草吹着,可是草还没大干,怎么也吹不着。
他心里很着急,又到处找吹火筒,但还是找不到。
没办法就在黑屋子里抄着手呆呆坐着。
却说犬山道节忠与,黑夜在田文地藏祠的茂林中,被两个身份不明之人夹在中间,想夺去他携带的仇人首级。
在搏斗时借着刀砍石柱发出的火光,用火遁术逃脱。
他并非害怕敌人,而是不愿作因小失大之争。
但因为天黑心慌,却把那个老人从肩上掉下的两个包袱拿错了,由于彼此的包袱相似而没有发觉,拿回家里来说:“怎么这样黑。
音音在吗,为何不点灯?曳手!
单节!”
他站在那里召唤也没人回答,所以就嘟哝着走进来。
因为对屋内熟悉,摸着黑慢慢将两个包袱放在祖先龛旁边的旧柜橱内。
然后将门关上,连喊了几声:“音音!
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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