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兰总督的大厅很冷,冷色高墙朴实无华,宽敞的厅内铺着冷石地板,壁炉里积满冷灰。
房间里唯一的装饰是挂满一面墙的壁毯,绣有联合王国的金太阳,太阳中间是安格兰的交叉双斧。
米德总督瘫在空旷大桌子后的硬木椅里,双目无神,右手无力地握着酒杯。
他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皱巴巴的官服沾满酒渍,稀疏的白发乱作一团。
在安格兰出生长大的威斯特少校一直听闻米德是位强势的领袖,意气风发、不知疲倦地保护着他的领土和人民,但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具行尸走肉。
职位项链仿佛将他压垮,他整个人轻飘飘的,犹如那冰冷熄灭的壁炉。
气温寒冷,低落的情绪更让人如坠冰窟。
伯尔元帅站在大厅正中,双腿分立,两只大手攥在身后,捏到指节发白。
威斯特少校笔直地站在元帅身后,低着头,暗自后悔脱了外套。
若说屋里和屋外有温差的话,屋里或许还冷些,而即使才进入秋季,外面已冷极了。
“来一杯吗,阁下?”
米德头也不抬,含混地说。
空旷的大厅让他声音显得格外虚弱,威斯特似乎看到老人说话的吐息。
“不,总督大人,我不需要。”
伯尔皱眉道。
据威斯特观察,元帅近一两月除了经常皱眉,似乎没别的表情。
他期待时皱眉,满意时皱眉,惊讶时还是皱眉,而这次应该是非常愤怒的皱眉。
威斯特紧张地将身体重心从一条麻木的腿转到另一条,让血液流动。
他真想离开这儿。
“你呢,威斯特少校?”
总督大人低声问,“要不要来一杯?”
威斯特刚要拒绝,伯尔先开口了。
“怎么回事?”
他吼道。
严厉的质问撞在冰冷的墙上,在寒冷的房梁间回荡。
“怎么回事?”
总督大人晃动身子,凹陷的眼睛缓缓看向伯尔,好像第一次见到他。
“我的儿子们牺牲了。”
他颤抖的手抓紧杯子,一口喝个精光。
威斯特看到伯尔元帅身后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非常遗憾,总督大人,但我问的是边境情况,我问的是黑井村。”
提及这地方,米德身子一抖。
“那儿打了一仗。”
“那儿发生了一场屠杀!”
伯尔咆哮,“你怎么解释?你没收到国王的命令吗?尽可能召集士兵,完善防御,等待增援?绝不冒险与贝斯奥德交战!”
“国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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