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米捕捉到了我的目光,向我举起酒杯。
“为马尔科姆夫人干杯!
”他轻声说,令我又一次透不过气来。
他放下杯子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巨大而温暖,一种覆盖了一切的红热的感觉飞快地传遍我十指之间。
我觉得那枚银戒指仿佛脱离了我的肌肤,金属的指环在他的触摸下灼灼升温。
“彼此拥有,彼此扶持。
”他微笑着念起我们婚礼上的誓言。
“从今而后。
”我跟着说道,丝毫不在乎周围的食客正朝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詹米俯首在我的手背印了个吻,此举将那些好奇的目光纷纷变为直白的瞠目结舌。
坐在店堂对面的一位教士瞪了我们一眼后对他的同伴们说了些什么,那些同伴们于是都转过身盯着我们,其中之一是个矮小的老年男子,而另一个,出乎我的预料,居然是从因弗内斯与我一路坐车来此的华莱士先生。
“楼上有私人包间哦。
”詹米喃喃地说,蓝眼睛在我手背的指关节之间来回闪烁,我顿时把华莱士先生忘到了一边。
“是吗?”我说,“你的炖牡蛎还没吃完呢。
”
“什么炖牡蛎,见它的鬼去吧。
”
“有个女仆端酒过来了。
”
“让她也见鬼去吧。
”他那锋利的白牙轻轻地咬上我的手背,我不禁在座位上轻跳了一下。
“有人看着你呢。
”
“让他们看去吧,我保管他们一整天都不会后悔的。
”
他伸出舌头在我手指间轻扫着。
“有个穿绿色外衣的男人走过来了。
”
“让他也——”詹米刚起了个头,来客的影子就已经落到桌上。
“您好啊,马尔科姆先生,”来客很礼貌地鞠了一躬,“我没打扰您吧?”
“您打扰我了,”詹米说着挺直了背脊,却仍旧握紧我的手,冷淡地看了看那人,“我不认识您吧,先生?”
这位绅士,三十五岁上下的英格兰人,穿着很素淡。
他又一次鞠躬行礼,并未被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辞吓退。
“我尚未获此殊荣,先生,”他恭敬地说,“不过,我的雇主吩咐我来向您致以敬意,并询问您——和您的伴侣——是否愿意与他共饮一杯。
”
他在“伴侣”一词之前稍稍作了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停顿,而詹米还是听出来了,马上眯起了眼睛。
“我和我的妻子,”他如法炮制地在“妻子”一词前停顿了些许,“眼下正忙着其他事情。
您的雇主要想与我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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