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给我来二角清酒。”
时间还有很多,他并不着急。
今日正午的散香楼,四个互相猜忌的人,将会是一场怎样的好戏?
舒夜自嘲地笑了笑,接过小二新上的清酒,一仰脖送进了口里。
“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说话的人声音阴冷,整个人藏在湿漉漉的蓑衣里,几根零乱锐利的额发从头上的斗笠边上刺突出来。
他摘去了斗笠,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条疤痕横贯了那张原本年轻的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龙泽,想不到你竟然能找到我。”
舒夜抬眼看了看对方,眼里有些迷蒙,看来喝的酒已经太多。
“你太显眼了。”
龙泽看了看舒夜面前歪歪斜斜的酒坛,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待会就要对兄弟拔刀,有些难过罢了。”
舒夜摇晃着手中的酒坛,似乎意有所指。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把荆六离当作兄弟。
不过正如你所说,我不会信任任何人,包括你。”
龙泽说,“而不论是谁出卖了我们,要想杀死我,也不件容易的事。”
“莫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来来喝一口。”
舒夜微微一笑,端着酒坛递给了龙泽。
“时间到了。”
龙泽没有接手,起身走出了酒肆。
门外,连绵不绝的大雨将整座城市笼罩。
安乐暗暗握了握手中的伞柄,觉得掌心有些微微发汗。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拥有的紧张感,多年后再一次蔓延在她身上。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许的紊乱,荆六离说过的话再一次浮现在耳边。
“我不能证明自己不是内鬼,但是他们也不能证明什么。
三选一,这是我们都要面对的问题,而解决它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四个人坐在一起对质,不论是谁,三比一的局面,内鬼只有一死。
的确,荆六离说得没有错,大家互不信任的形势下,内鬼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现在只剩下四个人,只要坐在一起交换情报,内鬼一定会露出马脚。
露出马脚的时候他就会死,三个天罗能在一瞬间杀死那个出卖了兄弟的内鬼。
但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能不能拔出刀。
安乐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白衣的背影,殷红的血像梦魇一样蔓延开来,直到舒夜那张温柔的笑脸整个被浸没在血泊里,淡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温暖的笑,在鲜血的映照下却像死神的微笑。
雨丝被风吹在安乐的脸上,凉得像阴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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