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起身迎向我,并朝我伸出一只手来,但我的目光完全没办法从她脸上挪开。
她像过去一样带着奖励似的微笑,戏谑地看着我,仿佛这是我俩之间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我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当我感到她手指的温热后,心里很是惊讶不已。
在远离夫人的这段日子里,她成了我的恐惧之源,像随时会爆发的地震一样。
一想起她,我就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死亡深渊一般。
脑海中的她更像一只危险的僵尸,而不是个活生生、会呼吸、甚至有弱点的人类。
她又笑了笑,示意我先坐下来。
我心情复杂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竟然就这样坐在了整个恶魔集团的旁边?就连唯一缺席的大魔王都在精神上参加了这场会议——帝王的阴影还笼罩着这片大地。
团长和副团长才是佣兵团的发言人,所以我留在这里其实毫无用处,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公爵和看墓人哈格顿也在场,但情况也就比我好上一点儿,因为劫将都是找团长和副团长谈论问题。
我就被提到过一次,还是在团长问我如何处理伤亡人员的时候,在整场会议里我就开了这一次口。
最终,大家决定明早天一亮便发起总攻,这注定会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役。
“黑堡就像是帝国之船底部的破洞,”
夫人说,“咱们要想不被淹死,就必须得把这个破洞补好。”
公爵和哈格顿都不敢对此提出任何抗议,向夫人求助无异于引狼入室,他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公爵的权力已经被架空了,哈格顿的处境则更糟糕,毕竟除掉黑堡后,夫人的下一个目标便是看墓人公会。
不管是佣兵团还是劫将都在竭力掩饰自己的蔑视——保存尸体确实是一种古怪的信仰。
不过和杜松城城民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后,我敢肯定的是:在看墓人和一些狂热分子的影响之下,本地人对这一信仰的态度跟审判官一样虔诚。
如果夫人非要破坏别人的信仰,我希望她能慢慢来。
比如先把佣兵团调到其他地方后,然后再动手……不尊重别人信仰的人,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因为脾气再好的人都会为此发火。
信仰是那种即使历经无数磨难也会从不放弃的东西,它有着能超越一切的力量。
破晓时分,总攻便会开始。
劫将、佣兵团、杜松城……为了能彻底攻陷黑堡,夫人把她的全部兵力都派上了战场;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也必将血战到底。
天将破晓,但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谁也没有料到帝王会率先发动进攻。
当时大部分士兵和劳工都在熟睡之中,因为六个小时后才是与黑堡决一死战的时刻。
当时只有陌路在巡逻放哨,他是夫人麾下最年轻的劫将。
刚开始,一个囊状物弹到围墙上,填住了坡道上特意留出来的缺口。
接着,从城堡里涌出了上百只怪物,朝我们的军营奔了过来。
黑堡的异样立刻引起了陌路的警觉,他小心谨慎地观察着敌情。
怪物出现的时候,他立刻俯身冲了下去,怪物一沾到他身后的尘雾便像被熔化了一般。
“砰!”
“砰……砰……砰!”
黑堡的攻击和它当初对付私语的手段如出一辙。
陌路敏捷地避开了那些致命攻击,但每次还是被爆炸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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