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锦初叶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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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后的秩序,倒像是被有心之人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太子锋芒毕露,早有了自己的政见,和天子未必是一个路数,大多数时候二人是南辕北辙的。

更不用提,朝中还有一个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正愁无事可立威的天后!

太子尊师,受教于他的师恩,这些想必旁人都看在眼里。

自己与太子的关系是天子授意的开始,而今的局面却绝非是天后想要的结果。

这些事情,叶长清心里都清楚得很。

况还有一个军功赫赫、虎视眈眈的二皇子在侧,焉能容忍太子稳坐储君之位?天后容忍太尉司马弘扶持二皇子一日日势大,何尝不是对太子的忌惮?

河东大疫,天子有心施恩,让太府寺拨了五十万两赈灾银,然而白银失盗,百姓惨死,惹得天后震怒,自己却是百口莫辩的。

这几日在狱中前思后想,河东大疫朝廷尚无计可施,粮饷失盗又诡谲复杂,这里牵涉的人头极广,各中背景又盘根错节,竟是棘手已极。

他盼着有能人彻查此案,还自己一个清白……譬如大理寺卿陆离便是这样一个能人,然而他人又为何会无缘无故向自己伸出援手?

他生受了两日苔刑不敢喊冤,只因河东郡到底发生了何事、白银究竟去向何处,这些事情背后是谁的手笔,他都不得而知,也猜不出圣意为何。

既然有人决定对他动刀子,只要逮着机会,必不会对太子手下留情。

此时喊冤会不会触了天后的逆鳞,让一切反而变得没有了转圜余地?他心里不是不害怕的。

他怕太子失了圣心,不敢拿女婿的前程和女儿的终身做赌,更恐锦初跟着司马南莽撞闯祸,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大约是喝了药的缘故,他背上惊出一层薄汗,倒比先前的郁卒难言觉得痛快了些。

见锦初仍气鼓鼓瞪着自己,厉声嘱道,“微微,你决计不可私下去寻太子殿下,此去也不必再来探我。

凡事与知彰商量而行,为父之事自有计量。”

锦初走出甬道的时候,匆忙间未戴兜帽,两个眼圈红红,可怜儿见的。

她谢过杨金,打听好下次探视的日子,一路出去。

杨金回来向陆离汇报的首尾,便是这样。

他躲在隔壁听了半日壁角,未听父女俩论及一句与案情有关的话……依他多年经验,若非叶长清老谋深算,此案极可能别有乾坤。

“她哭了?”

陆离捻了捻指间的狼毫,头也不抬得在卷宗写下批语,片刻又道,“派个牢靠的人,跟去沈府。”

杨金一愣,重点是这?

“还有事?”

陆离扬眉。

须臾不忘嘱道,“沈家之事每日卯时来报我。”

“遵命,大人。”

杨金俯首,将钥匙毕恭毕敬递还,出了门一刻也不停得去找牢靠人。

陆离执起钥匙,粗粝的铜匙上沾染着余温,将这死物平染了几分生气。

那一日天后诏他入宫,轻描淡写交办了河东案,只教他慢慢查明便是。

是他带着人将叶长清缉捕归案的,也是他亲自下命抄家的。

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

人送进大理寺狱,这样的大案,既要审,哪有不用刑的?用了两日苔刑,司马南就递了条子给他,用当年国子监救命之恩换了一次探视之请。

人情还了便还了,他没有想到的是,来的竟是锦初。

一别经年,自己外放归来,她已经嫁人了。

嫁得是父亲高足,侯府新贵;嫁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从未料想会在此情此景,再遇锦初。

陆离哂笑一声,甩笔搁在案上,随即将钥匙掼回抽屉,缓步踱至窗边。

窗外月光如洗,如情人温柔的眼眸般,凝望着年轻英朗的大理寺卿,照出他心中多年无人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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