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比不过,我是定要战死的了,可你只怕也要羞死。”
他似把座下的驼儿当做这世上唯一的庇护与助力。
那骆驼似也听懂了他的话,四只蹄子一阵乱踏,兴奋莫名。
它一向纵蹄塞外,于狼群马匪略无畏惧。
只见它鼻子里喘着粗气,那气息白腾腾地在这暗夜里升起。
骆寒向前够了一够脖颈,像要把头伸入那升起的白汽里——因为那是这个寒凉的冬中他所能捕捉住的唯一的湿暧了。
他的面前忽似浮起了一张朋友的脸,心里隐有微痛。
那骆驼却忽仰首长嘶——它身前身后,已有两拨车骑,各约五十余乘,直逼到了他们一人一驼百步之内。
左后方带队而来的就是“羽马”
米俨。
他身为七马之一,隐身刘琦帐下,原为军中壮士,自于车战之道极为谙熟。
右后方的来势稍慢,因为他们等了一等统军的石燃。
石燃炽眼浓眉,双目紧紧盯着骆寒。
他与骆寒一样,同样有着一双炽烈的眼。
只是,骆寒在平时却远较他显得困顿。
前方不远,似也隐有车骑暗布,那里的统领的却是“铁马”
常青。
——辕门三马,倾力同出,长车布阵,为擒塞上明驼,同领“长车”
一派。
他们直逼至骆寒身前不远,才攸然停步。
左面的米俨忽道:“骆兄——”
骆寒一抬头。
米俨见长车之阵已成,心下稍安,含笑道:“就请下马受缚如何?”
他年纪虽轻,但领兵日久,极有气度。
北风吹起,拂得田野里百余骑马儿鬃毛飘拂,把这秀冷的江南的冬景平添上一股凛烈的杀气。
骆寒却静静道:“我骑的不是马儿。”
“只有那骑马的人才会下马受缚。
我骑的却是一匹纵蹄横沙,不解羁绊的驼儿。”
他拂了拂袖中孤剑:“所以我不懂你的话。”
说完,他忽一扬首。
天上暗云飞渡,月华为之一暗。
他话音一落,就趁势一拍驼颈,喝道:“左!”
那驼儿如满弦之箭,闻声在这天地一暗间突然就向左突出。
萧如和文翰林也觉眼前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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