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一惊,侧头瞥去,只见北边火势冲天,半边夜空映得通红。
正是龙阳县衙,杨幺行营的方向。
那老者脸色微变,低声道:“一石二鸟,当真歹毒。”
杨再兴一凛,道:“你说什么?”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我本想暗中传你两路武功,只道有你和姓秦的小子,大局当可无碍,我便可始终不必现身。
但现下却是不成了。
你跟我去见姓秦的小子吧。”
杨再兴疑惑不定,沉声道:“前辈是谁?究竟是敌是友?”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老夫便是明教……”
一句话说得一半,杨再兴忽觉那老者手指上的力道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着那老者身形一晃,向前俯跌,胸口向枪尖直撞而来。
杨再兴应变奇速,铁枪微斜,从那老者腋下穿过,将他身形凝住。
跟着从马上纵落,伸手扶住那老者肩头。
只觉那老者身上软绵绵的,竟无丝毫力道,全仗自己支撑方不至跌倒,胸口急速起伏,只是喘气。
杨再兴微一犹豫,将那老者横放在马背上,说道:“前辈似是身带内伤,晚辈武功低微,无力相助。
杨天王、秦军师、杨黄两位香主却都是内功高明之士。
我这便带前辈去寻他们罢。”
那老者身躯一颤,低声道:“不可。
你只可带我去找秦渐辛一人。
若是被杨幺的人见到,老夫的性命便送在你手里。”
杨再兴不觉疑心,道:“前辈到底是何人?若是本教前辈,怎地怕被杨天王见到?”
那老者苦笑道:“说来惭愧,老夫便是明教教主方腊。”
杨再兴点了点头,不再作声,牵了马便行。
方腊微感诧异,道:“你不问其中缘故?”
杨再兴道:“想来不过是些争权夺势的勾当,听来没得污了耳朵。
我杨再兴甘心在军中做一名小卒,图的便是只管上阵同鞑子厮杀,不必沾染这些腌臜事。”
方腊叹了口气,道:“原来一干教众,大半都作这等念头,怪不得,怪不得。”
见杨再兴不接口,也就不再说话。
二人默默无言,约摸走了一顿饭工夫,已近秦渐辛居所。
杨再兴提枪向前一指,道:“秦军师便住在那里,也不知回来不曾。
方教主自己去罢。
这马也是秦军师的,劳烦教主替我还了。”
方腊哈哈一笑,从鞍上跃起,落在杨再兴身前,笑道:“你不陪我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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