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王臣恭祝中土大明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侍卫的脸色立即变了,因为大明嘉靖皇帝最为好大喜功,外国使节来朝觐,那是功盖四海的皇王荣耀,是嘉靖皇帝最乐见的,又有哪个侍卫敢阻拦呢?时正嘉靖皇帝朝臣之时,当下就有几个侍卫屁滚尿流地通报了进去。
果然嘉靖大喜,立命迎入。
这一行人依旧一步一叩首,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从午门走到了太和殿上。
难得的,嘉靖皇帝极有耐心地等待着,直臣的奏章,奸臣的马屁,都被他搁置了起来,他兴味盎然地盯着殿门,心中竟然兴起少有的期待。
因为国师吴清风禀知他,此乃印度国中最虔诚神圣的礼节,只有在前往岗仁波吉峰朝圣时才会使用。
——这些化外之民将朕当作是神祗么?嘉靖皇帝挪了挪已有点酸痛的腰,得意地想着。
他很满意,当然,若不是昨夜铺了七层龙锦缎的御床硌了他的腰的话,那简直就完美了。
吴清风却冷冷地盯着这些人,他也盯着这些人带来的金银财宝。
珠光宝气映亮了整个大殿,那是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艺术品,印度最精良的工艺人的手刻花了,累残了,鲜血才将这些珠宝洗得如此晶莹而精致。
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连嘉靖皇帝都不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吴清风却淡淡道:“吾王富有天下,视金银如粪土,而我中华泱泱大国,什么样的宝物没有?怎会看上你们这些陋物?”
嘉靖皇帝咳嗽了一声,顺势收回了贪婪的目光,眯起了眼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清净爱民,珠宝这种东西,的确不入朕眼。”
那些使节诚惶诚恐地跪着,禀道:“臣等还带来了一件宝物。”
说着,他解开了那封固已久的羊毡。
从印度而到京师,何止千里之遥,他们一步一叩首地走来,又何止走了一年。
这一年,他们身上的羊毡绝没有解开过。
此时衣带才宽,立时一股浓冽的腥臭味透了出来。
那人也不停手,片刻之间,他的上身赤条条地露了出来。
他身后的人半跪着,行到前来,叩首道:“皇王请容小臣敬献宝物。”
他的手突然探出,竟然硬生生地刺进了先前那人的胸口,拉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包裹。
鲜血溅出,那人却并未倒地,而是仍然呆呆的矗立御阶下。
嘉靖皇帝眼见如此惨事,不由一惊。
吴清风怒道:“蛮荒之民,竟然如此大胆!”
一挥手,就待让侍卫擒住他们,立时格杀。
那人满怀虔诚地将包裹打了开来,突然之间,宫殿中充满了异香。
嘉靖皇帝不由得身子一耸,几乎站了起来。
那香气好闻之极,嘉靖长时纵欲挥霍的身体本蠢重无比,给这香气一侵,竟然神清气爽,不由得心下大奇,摆了摆手道:“且让他们说下去。”
那使节朗声道:“印度王摩帖儿恭祝大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特命臣等敬献大神湿婆法器一枚,世世代代,永为中原之臣。”
大神湿婆?嘉靖皇帝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吴清风。
吴清风低声道:“湿婆乃是印度中最高神祗,他们将湿婆的法器献过来,就是将皇上当作神来敬奉,所以才一步一叩,从印度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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