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头微微垂着,表情晦暗不明,声音里的不赞同却格外清晰:
“读书明理之事,怎么能说没有必要呢?”
裴璎慢条斯理地跟他分辩:
“陛下说的都是大道理,却是在京城这样的富庶之地才好用的大道理。
在庆州这样的地方,嫔妾只是个女孩儿,又不考科举,读几本启蒙的书,不做个睁眼儿瞎已经很足够了。”
秦峥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她轻轻捂住嘴巴:
“陛下莫急,还请听嫔妾细说。”
这一举动,委实是有些僭越了。
景惠偷偷觑着秦峥的面色,见他并无明显不悦,便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那头儿裴璎已经开始娓娓道来:
“庆州一向贫瘠,不似京中繁华。
又与夷族接壤,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陷入战乱。
近几年虽无大战,但每年入冬前后,总有扰边之事发生。
总而言之,不是个安生地方。”
秦峥本是在与她论读书的道理,却不料她提起了这些,挑了挑眉,没急着开口,而是听她继续。
“这样的地方,读书人又能有什么好前程呢?是以庆州的读书人,但凡学问做得好的,都想法子往外走,留在本地的少之又少。
读书人少,先生自然更少。”
秦峥点了点头,心道这是没法子的事。
裴璎继续道:
“不是嫔妾自夸,我虽是个女孩儿,却也是天资极为聪颖的。
幼时启蒙过后,先前的那位先生再往后教我,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许多时候,我提出来的问题,先生都无力回答。
家父便想着重新请一位更好的先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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