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铁头陀的偷袭,令当迟超长的袍袖里似是有畸形的长臂操纵,袍袖一个曲荡,依旧袭向回玉桥的头部。
铁头陀的手攫上了回玉桥的脚踝,但是他拉阻不了回玉桥的倒掠。
回玉桥照旧闪后三尺,从容躲避了令当迟的攻击。
造成这古怪的原因不是铁头陀的功力太弱,而是李无忧及时插足。
李无忧如踏蝼蚁,一脚碾于铁头陀的肘弯。
铁头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肉烂、筋折、骨断,前半截手臂脆弱的挂握在回玉桥的脚踝,离体而去。
这一脚却比砍柴刀还要钝重。
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叫铁头陀翻了白眼,真的晕死过去。
李无忧冰冷的扫了那边壮硕得像个暴熊般的黝黑大汉一眼,杀机森寒。
铁头陀被大汉扔回,扮成再度遭创的假象,伺机偷袭,这里面潜藏的恶意李无忧不会忽略。
李无忧知道这是一个局。
一个蓄谋已久的局。
或许满楼皆敌,可是他既来之,则无惧。
一眼间,足下血水便蜿蜒似篆文,李无忧已向令当迟出手。
李无忧并掌,擎如沉碑,自上而下,举重若轻,轻轻一划。
这自顾自的一掌明显忽略了距离,然而劈击带起的强劲掌风瞬间斩过令当迟袍袖,溅起一蓬污血,腥臭难闻。
令当迟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的人,生生承受了李无忧的凌空掌斩,也不收招,双袖狂舞,径直扑上来。
安坐的黝黑大汉陡然站起,一脚踢翻了丰盛的酒席,哈哈豪笑道:“老子血热了,还憋什么,干他娘的李吧。”
圆桌兜翻,美酒浓汤齐飞,鱼与熊掌共舞,与场内诸高手的极速反应一相对比,菜肴在空中溅散的过程显得无比迟缓与冗长,色香味俱全的背景中,黝黑大汉重步撼楼,双臂挂风,如一匹愤怒的蛮牛向李无忧冲掠。
指风却早破空。
漂亮阴柔的年轻人八指连弹,密急如一声,抢先出手。
指风穿透了空中的碗碟杯盏,激射李无忧。
白骨教教主令当迟。
千秋帮新任帮主娄听艳。
徐州大侠黑面神魏魁斗。
游侠儿“一寸飞刀一寸金”
叶秋心。
一座酒席四人中有三个人出了手。
剩下的叶秋心脚底用力,其座椅便迅速向后滑行。
霜月木高背椅摩擦着紫晶砂石地板,两种北漠特产蹭出了一股类似檀香般的好闻气味。
男子一手捏着明亮小刀,一手执着一盏琥珀色的美酒,凝神观读着场中的每一个细节。
毫无疑问,第一个与李无忧交上手的是令当迟。
令当迟袍袖翻腾,时而胀大膨鼓得像水桶巨蟒,时而绞缠扭结似铁索皮鞭,这一双经过特殊裁剪的长袖隐秘的遮挡着衣下肌体,让人完全无法猜测内里的玄密。
短短一瞬,令当迟的攻击就展现了千变万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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