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韩锷精选的顶佳战马,这么从高冲下,疾如风卷残云,一车两马转眼就已冲到那两阵交锋中间的空地上。
他们这么猛一插入,却也让羌戎人为之一惊,实没想这时还有人敢冲阵而上!
然后见到只是一车两马,一共不过三人,不由安下心来,齐声鼓噪,张弓就射。
那马上的军装汉子一低身,整个身子压在了马背上,躲避那弓箭,却回头不放心地望向韩锷,不知他与那小孩儿却是怎生躲避。
韩锷却把小计一把拉到自己身前,一手执辔,一手向车边一拨,已拨起了他那车上卷着的旗。
他一抖手,那旗儿就迎风一展,只见那旗帜飘荡之下,他反手挥舞,射来的大多数箭都已被他旗帜卷落。
只见羌戎中领帅之人却“咦”
了一声,见他这手以旗挡箭的手段极高,一挥手。
那凝立着的千五百余骑人马中,已有立在他身边的数十骑锋锐已潮水般被纵马持刀,涌了上来。
韩锷见敌势已动,一声长叫,斑骓就嘶鸣一声。
韩锷一手抓住小计,往空中一抛,一把就抛在了那斑骓背上,低喝了声:“走!”
然后他一声长啸:“告诉将军,援军已到,叫他再支持片刻,且看我先破敌锋锐!”
他这一句话却是用羌戎中通用的羌语杂着汉话说的。
他苦居天水大半年,无事时倒也学了些羌戎语。
余小计当初还只道他闷极无聊,却不道他原来早有打算。
他在马上回头看了锷哥一眼:锷哥,原来毕竟还是以天下为念的,难怪那天水老者爱跟他谈兵呢。
他回眼之下,只见韩锷标标挺挺的立在车上,虽身材瘦削,却自有种说不出的伟岸。
只见韩锷一抖缰辔,竟拉得那两匹马儿于狂奔中立时止住。
然后,他一回身,人已钉立在车尾,直面追兵,面上一片青白。
他伸手按住腰间之剑,直视那卷蓬般涌来的百余锋骑,凝立不动。
那赶来的人马当前的十余骑转眼间距他已不过数十步,只听韩锷一声长叫道:“我是长安天子使——”
“凡近我二十步者,杀无赦!”
他这句话却是用汉话喊的——他于语言本无天赋,羌戎话原学得不熟。
一到话多时,就只有用汉话嚷了。
那边汉军营寨中人早已望见了他们,听到他这一句,却热血一涌:好有二十多年了,就没再见过天子使者这般威严的气派。
羌戎人那领先追至的十余骑个个人强马悍,根本没注意听他说什么,转眼已奔入距韩锷二十步之内。
韩锷知不能再等,务必先挫其锋锐。
忽一声长啸,人已在车上飞跃而起,他身形窜起得极低,竟似贴地掠飞。
小计在纵马狂奔之时,犹惦计着他,扭腰回看。
只见韩锷的身形平展,如贴在草尖一般,转眼已飞扑至那十余骑跟前。
他取势过低,那十余骑悍戎各挥刀剑,要斩他却有些够不到。
接着韩锷一声低叫,手里的剑就出鞘了。
一片银光暴洒中,只听得一连串马儿的悲鸣之声,韩锷的身影在一匹一匹倒落的马儿中飞蹿,他那一剑剑居然都是点刺它们膝弯!
他这一剑但求迅疾,击刺面广,所以也就不能过分发力。
但那些马儿都在疾奔之中,膝下受伤,前腿登时一软,已扑通通一匹匹跪倒下地来,摔得马上骑者一个个如下饺子般纷纷滚落。
韩锷伸手一抄,他身边没带弓,却已从一匹倒马鞍侧抄过一把强弓。
手腕回途中,砸开那骑士击来的手掌,已顺手带上那鞍侧箭囊,身子暴掠而退。
只听身后一片惨呼之声,却是那落马的骑士被后面骑者奔涌而上、来不及刹住、践踏于马蹄下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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