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赶紧说:“你喝嘛,我又没有笑你,只不过有点奇怪你会喝酒而已。”
夏芸说:“我十岁的时候,就会喝酒了。
那时我陪着父亲吃饭,我爹每顿饭都要喝酒,喝了酒之后就叹气、难受,我妈看了也不管。”
她说着眼圈都红了,又说,“我爹常说一个人一生不能做错一件事,只要他做错了一次,他的一辈子都会痛苦的。”
熊倜道:“这个倒不然,人非圣贤,焉能无过?只要做错事后知道不对,也就算了。”
夏芸说:“是呀,我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常这样说,我也像你的说法劝他,他老人家就说我年纪小,还不懂,以后就会知道。
我爹说他就是以前做了些错事,弄成一辈子心里都不舒服。”
她低下了头,像是在为那老人难受,熊倜伸过手去,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夏芸低低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什么话都告诉你了。”
忽地她又抬起头来,展颜笑道:“我们不谈这些,还是谈谈别的高兴的事,我告诉你这么多,你也该对我说说你的事了。”
熊倜叹了口气,说:“我的身世,说起来更难受,还是以后再说吧。”
夏芸道:“好,今天我们不说扫兴的话,我要今天成为我最快乐的一天。”
她举起杯来,和熊倜喝了一杯,又说:“你怎么会在路上跟人打架?我听人说路上有人打架,走出来你已经站在旁边看了,那个骑马的人武功倒不错,其实我也不见得打得过他。”
原来她久居塞外,中原的豪杰,她根本一个也不知道,是以孤峰一剑虽然享有盛名,她也没有听说过。
夏芸又说:“看你的样子,大概连我也打不过,你要是陪我回家去,我就叫我爹爹教你功夫,以后就不会给别人欺负了。”
她以为熊倜那天受了别人的气,吃了亏,她不知道熊倜的武功,连她爹爹也打不过,叽叽呱呱说了半天。
熊倜微笑听着,也不道破,心想:“以后她见了我的武功,一定会欢喜了。”
说着说着,夏芸脸上露出春花般的笑容,眼光轻轻掠过熊倜宽大而强壮的胸膛,停留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说:“不过我现在可不要回家,我要你陪着我,高高兴兴地玩一段时候。”
她脸上现出幸福的憧憬说:“我们顺着长江水道走到哪儿,玩到哪儿。
你也要买匹好马,我们可以在原野上一起奔驰,累了,我们就歇下来聊天。
我真喜欢江南,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美,无论春、夏、秋、冬,都可爱极了。”
熊倜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光里,可以看出他也是那么的幸福。
人们在幸福的时候,说话反是多余的了。
他们在当涂,一耽就是好几天。
当涂附近之采石矶,本盛产铁,熊倜的倚天剑丢了,就在当涂选了口剑,倒也甚是锋利。
夏芸又在当涂的马市里,替熊倜选了匹马,配上鲜明的鞍子,虽非良驹,看上去也蛮神骏的,这样一来,熊倜竟像是出来游历的富家公子了。
熊倜心中暗自好笑,这几个月来,他的身份变得多快呀,像演戏一样,其实人生,不也就是演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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