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吃早餐就吃早餐干嘛还打包这么多过来……”
王超巍嘴上在推辞,手上却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打开盒子,顺手挑了一盒红枣糕出来。
修音师也拿了一个流心奶黄包,一边啃一边问:“你们这歌大概要录多久?”
俞酌保守估计了一个数字:“三天?”
“三天?不可能吧!”
修音师是见识过卢飞白当初有多折磨人的,整整折磨了他两个星期,又被叫来负责这首歌,本来心里不乐意,公司以“反正上次也是你”
为由再次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这歌我上回修了多少遍你们知道吗?”
他气鼓鼓地咬了一口包子,“卢飞白简直不是人,自己唱得难听还来为难修音师!
——不过,这歌确实不好唱,你们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满。”
俞酌听到他的话,不由得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修音师虽然没修过俞酌的歌,但这口早餐足以证明他比卢飞白更会做人,他心理上已经没那么抵触这首歌了。
但他没想到俞酌说的话竟然还是谦虚之词。
听俞酌说是一回事,切实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俞酌和贺临的确跟卢飞白大有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作的缘故,他们对这首歌的掌握非常纯熟,就像他们来之前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
未加处理的歌声从监听耳机中传来时,修音师就觉得差不多没自己什么事了。
“好有默契,”
修音师问王超巍,“他们之前练过很多次?”
“可能?”
王超巍猜测道。
录音棚外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见里面。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那面玻璃。
贺临是在唱歌,但是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俞酌身上,声音与麦克风交缠的微弱磁流间,好似有其他情愫在涌动。
监听耳机中流出来的歌声恰好到尾声,一段低音缓缓流出,似乎是俞酌专门为贺临塞进去的那段。
王超巍看得忧心不已。
临近收工,俞酌摘下耳机,反着跨坐在椅子上,从一旁捞了瓶矿泉水过来灌了一口。
他随手将矿泉水瓶放在地上,转过头,漫不经心地说:“贺临,我问你个事。”
“你那天,微博,”
俞酌没说全,就给了两个关键词,“怎么回事?”
说的是那天,贺临上微博说了两个字“他是”
帮俞酌澄清的那一次。
他没忘记,他之所以能看到那条粉丝微博和卢飞白的回复,全是因为贺临将它转发评论到了自己首页。
“看到顺手。”
俞酌这人就好像天生没有正经的时候,坐在椅子上也非要翘椅子,偏偏穿了件宽松的衣服,往前翘的时候领口也会跟着移动,露出半截锁骨来。
贺临喉结滚动了一下,弯腰捡起俞酌刚刚放在地上的那瓶水,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但是我好像……”
俞酌后知后觉地发现贺临刚刚好像喝的是他的水,说话中断了一秒才接下去,“没跟你说过。”
“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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