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那农夫见守卫放行,忙不迭的将那个打开的麻袋重新系起口来,又下意识地把最底下几个麻袋的口往旁边掖了掖,手脚麻利的跳上车,赶着毛驴出了城门。
那人一面往前走着,一面又眼含警惕的回头看了看守卫,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
这神情落到一直盯着他的凌裕眼中,他心中狐疑,便使了个眼色,示意旁边的暗卫悄悄跟上去。
果真有蹊跷。
这农夫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把粮食换成牛羊肉,而是一路绕过了集市,悄悄地把木板车赶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几名暗卫一路闪避躲藏,所幸没有被他发现。
他把木板车停在小路尽头,自己跳下车来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神色微微焦急,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半晌,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拐了出来,身后有一辆马车停着。
二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那商人递给了农夫一张纸,农夫看过之后面露喜色,将纸叠起来仔仔细细的塞进靴筒里,又费力将木板车上的麻袋都搬下来放在一旁,将最底下压着的三四个麻袋一个一个扛进了旁边的马车中,又说了几句话,那商人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农夫将地上的麻袋重新搬回了木板车上,左右看看无人,便又赶着毛驴往城门去。
“哎?你怎么又回来了?”
守卫见这农夫出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又立刻折了回来,质疑道:“你不是去卖粮食了吗?怎的马车上仍有这么多。”
“嗨!
别提了!
刚到集市上转了转,今天的肉都不新鲜!
还是改天再去吧!”
农夫一面敷衍着,一面迅速的进了城。
几个暗卫一路跟踪着,见农夫赶着毛驴几乎在城中绕了一大圈,才从一条小胡同里拐进去,抄近道来到了江南巡抚的府邸后门,将木板车停在门外,他自己私下环顾无人一溜烟跑进了后门。
暗卫见他进门,便也迅速跑到木板车附近,掀起上面的麻袋一个一个仔细查看,里面都是粮食无疑。
几个人心中的疑虑更深,又往木板底部看去,被麻袋紧紧压着的木板上,似乎有一些莹白的粉状物,细微不明,几名暗卫心中一动,便用食指轻轻沾了些,放在舌尖一尝。
是盐。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又抬头看看江南巡抚的府邸,更是心中有数。
几个人没敢惊动府中的人,只悄悄地向凌裕禀告了此事。
凌裕听后,神色谨慎地来到了温启华房中,将他们今日所见一五一十地回禀给温启华。
温启华不动声色地听着,忽而唇边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半晌,温启华方音色沉沉的开口道:“知道了。
凌裕,你派人去盯着江南巡抚的府邸,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回我。”
片刻,他又叮嘱道:“还是那句话,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凌裕应允,自去部署不提。
温启华目光深沉的望着窗外,唇边冷笑愈深。
江南巡抚,果真好大的胆子。
温启华这边已经有了眉目,另一头的司嗔嗔和闵笙也没停下动作。
两组分头行动十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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