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石先生真的要帮忙……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能跟他们说一声,叶某人想来拜会。”
“他们?”
“任困之和陆虚舟。”
叶红托石暮题为他设法安排见一见陆虚舟和任困之。
他自己却直趋陆家庄。
他事先并没有约好陆倔武。
他本来要见的是严笑花。
可是严笑花已迁入了陆家庄。
要见严笑花,得要先见陆倔武。
然后再向陆倔武提出跟严笑花的要求这才是合乎礼数。
叶红也想会一会陆倔武。
有些话,他倒是想向陆倔武问明白的。
如果问明白了,有些事,他倒是想请托陆倔武的。
他知道陆倔武、陆虚舟、任困之三人,都有极深厚的武功底子。
所不同的是:任困之是官宦子弟出身,习的是正宗武艺,加上阵战之法,从不涉足江湖,也瞧不起武林中人。
陆虚舟则是真正的江湖中人,十年前才受引荐招揽晋身官场。
陆倔武文官武将都当过,也曾被贬谪放逐过好些穷乡僻壤,虽则他不能算是江湖中人,但见识广博、通情达理,深谙江湖事理。
必要时,叶红觉得不妨向他求求情,说不定能放龚侠怀一条生路。
叶红在营救龚侠怀的事件中,最感狼狈和难以措手的是:不管朝廷还是官衙,要逮一个人,至少有千百个理由、千百种方式、千百条管道,不过,一旦抓错了人,要救翻案放人,却不知向哪一人、哪一处、哪一方面进行着手是好。
毕竟,陆倔武也是一个明显的目标。
而且,根据各方面传来的消息:陆倔武似乎也在为龚侠怀开脱。
他想见见陆倔武,看看是“敌”
是“友”
。
他趁雨势而去。
就是因为下雨,他想:陆倔武大概会留在家里吧?要是他在家里,我这样登门造访,他总不至于闭门不见吧!
所以他就去了。
雨大得像在天地间织出不能透视的网。
这是立夏前后的雨。
像要预告潮湿过后便是浩荡的炎热一般,连天际厚厚重重的雷声都像透不过密密麻麻的雨,才吼了半声便收回去了。
叶红拿着伞,没有骑马,独赴陆家庄。
在雨里,他原本不好的视线更模糊了。
因为眼前不大看得清楚,所以他不觉摸摸腰畔的剑。
剑在。
他的心就定了。
雨就像一种一落下来就分裂为千万只透明的禽兽一般,在他身旁、附近,四周、左右、前后、上下,都发出窸窸嘶嘶的声音,更在他伞上发出暗器打落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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