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霸王也识得吴六郎,忙赔上一副笑脸。
吴六郎根本不瞅旁人,将那玉佩小心地擦了擦,重又塞入孙小狮子手中,道:“跟我走吧。
三郎喝酒喝到兴头上,想起了你来。”
孙小狮子大喜过望,正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难得有这位爷强行给自己解围,兴冲冲跟在吴六郎身后挤出了人群。
“六爷,”
许霸王忙叫道,“认赌服输,欠债还钱,这可是道上的规矩,小狮子前前后后已输了五十贯的赌债,总得有个了断吧。”
“不就是五十贯,辟邪司的人不会赖账。”
吴六郎回过头来冷笑,“明日一早,自会有人来还。”
许霸王一脸愕然,指着孙小狮子,道:“六爷,您说什么?他……他果然是……”
“不错,孙小狮子现在是辟邪司统领副使,”
吴六郎站定了,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屋内一众目瞪口呆的泼皮,徐徐道,“近日他一直奉皇命探查太平公主谋逆大案,并立下殊功。”
一句话说完,屋内鸦雀无声。
吴六郎双掌轻击,两名侍卫大步上前,捧出一身簇新锦袍,不由分说便套在了孙小狮子身上。
足蹬牛皮皂靴,腰围锦织抱肚,绣着凶悍辟邪形象的浅绿色官袍披上了身,革带再一束紧,孙小狮子登时变得器宇轩昂。
众赌徒泼皮全愣巴巴盯着他,震惊无语。
闻讯赶来的小霞瞧见孙小狮子这架势,又惊又喜,竟叫出了声。
吴六郎扯着孙小狮子大步出了屋,院落外便立着数匹高头骏马。
孙小狮子一路脚下仿佛踩着棉花般,行到了马前,听得一声“上马”
,便迷迷糊糊地跨上马去。
平生头一次骑上了这样的骏马,孙小狮子更觉得如在梦中,抚着一身灿然的官袍,笑说:“六爷,您实在是够朋友,竟拿来这身行头唬了我那帮朋友……”
“谁说我是来唬你朋友的!
你当我匆匆赶来,就为了给那帮泼皮逗个乐子?”
吴六郎正色道,“先透你个消息,你这辟邪司统领副使的官职,是万岁钦封的。
你出身虽低,但敢作敢为,又立下如此大功,这职位原也是当得的。
快走吧,万岁这时候在兴头上,正要见你。
咱们速速赶赴隆庆池,到了那里再给你洗漱,我还要教教你面圣时的大致礼数。”
“什么……万岁?”
孙小狮子紧紧攥住缰绳,颤声道,“不是说三郎要见我吗?”
“蠢材,三郎就是万岁呀,除了当朝天子,谁还能有如此天大手笔?”
吴六郎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不是老嚷嚷要赌个大的?恭喜你,赌对了。
喂……你怎么了?”
孙小狮子傻了似的僵在那里,幸福地呼吸着七月的暮风,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竟摔下了马去。
隆庆池在长安城之东,这座数十顷的大池是京师内一片难得的湖光盛景。
李隆基五兄弟做郡王时,便在池边修筑了“五王子府”
。
据说当时池内云气弥漫,时有黄龙腾空。
唐中宗李显因为此池有龙气,甚至曾驾幸,泛舟戏象,以做镇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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