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受伤了,实在放心不下,昨晚就坐专列从南城回来了。”
蒋颐图进门时,还穿着深秋的风衣,显然南城是要比北地暖和许多。
而他行色匆匆,连棉衣也没来得及换。
“现在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蒋颐图没带什么东西,下意识拍了拍口袋,只摸到了雪茄。
站在她床边,自嘲般地玩笑道:“我们解除婚约,帅府的人都接受了,报社也改了口。
你马上就能看见曙光了,别倒在黎明前的黑夜啊。”
“是呀,好日子就要来了。
不,是已经来了。
这才叫好事多磨。”
柴姣没等嫡子问候自己,而是主动打了声招呼,总是如此体面:
“少帅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一路累了吧。
今晚可以先回帅府歇歇,这里有我。
待会儿我让小厮送件袄褂过来,省得将你冻坏了。
一家人都跑医院。”
“是啊,能替大帅挡一枪,也是我的好日子。
这份福分,只怕别人都羡慕不来呢。”
方幼萍昏迷的日子久,躺的头晕,挣扎着想起来。
蒋颐图怕她抻到伤口,立即过去搀扶,又在她身后垫了方枕头,仿佛方想起柴姣。
“五妈妈,你回去吧。
这段时间都你照顾了,回去好好睡个觉,洗个澡。
幼弟还小,离开娘太久会生病。
总往医院抱也不方便。”
“是了,五妈妈,谢谢你。”
不知是不是受伤总使人格外脆弱,方幼萍从前的乖戾叛逆退了个干净,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五妈妈,对不住,我以前不该对你颇有微词。”
“我自己就有孩子,也是从你这个少女怀春时过来的。
同为女人,怎会不理解你?若我真是个两面三刀、绵里藏针的人,老爷也不会器重我。
戏子拼到最后,拼得都是文化和德性。”
柴姣心底天人交战,该回去看看,替老爷看顾好大后方。
可不亲自照料方小姐,又不放心他的心头宠。
又看了一眼蒋颐图,才下定了决心,没再继续犹豫:
“好吧。
我回去看看,你们两个年轻人,也能单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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