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台上端坐之人,除了他之外,只有灵虚掌门,还有那灵庭、灵真、清溟与清云。
诸殿之中,也各有几位长老在这听景台上,只不过都只能立于他们之后。
因此,在醒言入座之时,还好一番推让;虽然现在遵照惯例坐下,也还是觉着好生不自在。
在灵虚、灵庭诸人的背后,都各自侍立着一对道童,手中捧着剑器、拂尘一类的法器。
这也是醒言昨日才被告知的讲经会惯例。
这个惯例,常让历届四海堂堂主头疼。
这罗浮山上的上清俗家弟子堂,本就人烟稀少,近些年来都是堂主“独善其身”
。
每到这讲经会举行之时,便不免会有些尴尬。
像醒言的前任清柏师伯,每到这讲经会之前,还得临时去别的殿中,暂借得两位道童来充数装门面。
不过幸运的是,现任这位张堂主,恰能免于这样的尴尬:相对而言,现在他这四海堂,人丁已旺盛不少,现在恰能凑满各殿参与讲经会的基数!
于是,那琼肜、寇雪宜二女,便责无旁贷的担当起随侍道童的角色来。
现在,琼肜手中正捧着白玉笛,寇雪宜则执着无名剑,侍立在醒言身后。
她们手中这两件四海堂的“法器”
,那白玉笛固然是实至名归,但另外一件便有些卖相不佳,只是醒言已经找不出比它更像法器的物事了。
今日上清宫这场讲经听经之会,着实让这位入上清宫不久的少年大开眼界。
待到卯时正中,便见灵虚掌门振袖离座,立到台前正中,用低沉清晰的话音,宣告罗浮山上清宫讲经会正式开始。
然后,列于听景台下左侧的道乐场中,便撞响起三四声幽幽的钟鸣。
在最后一声钟鸣余韵将尽之时,便听得一阵丝竹之声悠然而起,开始齐奏那道门开坛乐曲“迎仙客”
。
清越悠扬的丝竹管弦,与醇厚的编钟互相鸣和,让这首开坛道曲听起来格外的幽雅从容。
随着这清静出尘的乐意,松风坪上的上清弟子,似乎都有些神游物外,彷佛感觉到东边云天外熹微的晨光之中,正有瑶裳羽衣的仙人,足踏祥云而来……正是:
诸天花雨笑,瑶台月露清;仙旆离玉阙,云幢降驾来。
一曲奏罢,经义宣讲便正式开始。
四海堂的宣讲,被安排在最后,估计是那位负责安排讲经事宜的灵庭道长,特意做的安排,好让这位首次参加讲经会的少年堂主,能有充裕的时间观摩一下前面诸位长老如何宣讲。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上清宫这天下公推的道门领袖,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在醒言之前讲解经义的那些上清长老,真可谓是舌粲莲花,将那幽微玄奥的道家经义,讲得精妙透彻;无论是就句论句的诠解经义,还是从前人经典中向外推演,尽皆说得脉络分明,饶有新意。
在醒言前面讲演的这些上清前辈之中,不消说,那位向来以精研道典着称的灵庭道长,自然是飞花粲齿,妙句连珠。
而在他之外,便连那整日耽于俗务的擅事堂堂主清云道长,也是表现不凡,在台上结合着平日堂中俗事,诠释着南华真君有关天道“每下愈况”
的典义。
清云这番讲演,语言事例尽皆平实自然,但却同样发人深省。
当下,醒言便对这位貌似市井掌柜的老头儿刮目相看。
而在这些讲演之中,给醒言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弘法殿清溟道长的讲演。
清溟道长是罗浮山上清宫候补着的“上清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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