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的白狼,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断奶没多久。
小狼崽通体雪白,正常的狼崽子可不是这个颜色。
它惊恐地四处张望,本能地叫着,试图呼唤母亲和族群。
没有狼来接它,积雪几乎把它埋没了。
亨特提起眼皮看了它两眼,麻木地转过头去。
这次的随机不怎么样,它很快就会死,然后被另一只白狼取代。
如果自己死了,也会被其他人取代吧,亨特想。
或许他该主动结束这一切……
想法刚冒出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亨特又看了眼窗外,那只毛茸茸的狼崽还在哀嚎。
真吵。
半个小时后,亨特咒骂着站起身,温了碗鹿血。
他将它装在一个旧水袋里,走到了那只狼崽身边。
狼崽惊恐地呲起牙齿,瑟瑟发抖。
它想要逃跑,四肢最终只是软软地蹬了几下。
“来,喝点。”
亨特半蹲下身,打开水袋的盖子,里面飘出新鲜鹿血的血腥气,“再不喝就凉了。”
白狼崽子估摸是饿得狠了,它狐疑地靠近,冰凉的鼻尖触了触猎人的手。
随后它的嘴巴转向血袋子,着急地又舔又吮,哼哼唧唧个不停。
小狼崽毛茸茸的,摸起来温热又柔软。
猎人的手微微一颤,随后将血袋拿得更稳了。
喝饱了鹿血,小狼崽用力嗅着亨特,像是要把他的气味刻进灵魂。
嗅完了,它试探地舔了舔他的手,又用嘴巴蹭
蹭他的手指。
亨特愣住了,他的眼眶有些莫名发热。
从最强的到最弱的,雪原上的所有生灵都很警惕,压根不会接近人类。
上次收获另一个生灵的善意,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摸了摸小狼崽的脑袋。
自那之后,白狼崽在附近住了下来。
亨特喂给它鹿血,烤过的内脏,块根植物和肉糜煮成的泥。
他枯燥的生活多了项“照顾狼崽”
的娱乐,而白狼崽吹气一样长大了。
猛兽幼崽从来都长得很快。
一个月又一个月,白狼有了尖锐的獠牙和利爪,可以捕猎最壮的雄鹿。
自那之后,它来小屋附近的次数渐渐少了。
亨特不是特别在意,那归根结底是狼,不是狗,他不指望一只畜生多重感情。
直到他五十三岁的某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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