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书,胸怀当比寻常女子宽大,志向也非寻常人可比。
我知道公主委屈。然而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虽然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然而公主之前经历了多少困苦,以后就会有多少他人不曾有的动力。
公主以一女子之身,能行如此之志向,又何必拘泥小儿女之态。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公主,向前看吧,未来才是更好的。”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这句话如震雷一样落在崔巧月的心上。
她在黑暗里看着林立,忍不住将这句话反复咀嚼。
林立长久地没有得到崔巧月的回应,已经重新躺下了,崔巧月却好像忘记了时间一般,还呆呆地坐着。
幼年在草原无忧无虑的生活,被送到大夏时候父王母后的叮嘱,在大夏孤独的日子,真好像一点点地远去了。
一点点地从脑海里越来越远地退后,一直到她逃离京城,然后是昨日。
所有经历过的委屈、难过,全都缓慢地浮现在脑海中,又从脑海中渐行渐远,一直到模糊消失。
黑暗里,崔巧月的眼睛中留下两行泪,那是为了她逝去的过往流下的。
是为了她不再有的青春年少流下的。
昨日种种连同昨日的她全都已经死去,当天亮之后,只会有全新的她新生。
崔巧月无声地抹去脸颊的泪水,也抹去了她的过去。
林立再次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并不知道他这一番话给崔巧月如何震撼,让崔巧月彻夜难免。
喝多了酒,早起林立被憋醒了,睁眼习惯性地摸一下床边,才发觉他是睡在地上。
昨日种种浮现在脑海里,他摸摸脖子,差点又“嘶”了声,坐起来发现帐篷里的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的。
有点冷。
好在喝了酒身子里是热的,大氅也垫着身下,又盖了被子,没着凉。
抻头看眼床铺上的崔巧月,睡得正沉,心里感叹句:昨晚上作得无法无天的,睡起来才安静。
悄悄地爬起来,林立将门帘掀开个缝急忙出去,回手将门帘掩紧,没有看到帐篷内一夜未睡的崔巧月睁开眼睛,看着门帘被合上。
天还黑着,除了哨兵和早起做饭的伙夫,整个营地都在沉睡着。
林立到一边放了水,瞧着营地周围污物的痕迹,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