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两个人都有了家室,只消效忠公主,等着战场立功升官就是。
素来只有听将军的,谁听将军夫人的?
于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大年初二,齐邑和郗娘子带着一路沿途采买来的军需,叩响了夜城的城门。
大年初五的凌晨,姚穆和白丽娘、兰台,带着满身风沙和丰厚的物资,来到了夜城城下。
初五深夜,明仲熙的那一队也到了。
二十多万贯的钱粮,足以为西北的军队重新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几千里路,这群少年们一刻也没有停下,靠着人坚强的意志力硬生生走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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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训练的间隙,舒韫交付亲信的同袍好友张公鸾略微看护,自己偷偷跑进军需后营,把刚坐定准备和几个兵曹对账的姚穆一把拉到帐外。
“你,你大姊她身体怎么样?”
姚穆仔细想了想出门时姚宝瑛的脸色,斟酌一下回道:
“大姊挺好的……”
舒韫并不喜欢这个答案,直截了当道:“四弟,咱们一家人,不用哄我。”
姚穆干脆道:“不好。”
这个答案似乎过于直接了些。
姚穆干脆讲述道:“她生产的时候艰难,月子也没坐好。
阿娘从永嘉侯府回来唉声叹气,料想是大姊又不顾身体强行操劳,她没劝住。
这次出来,我看得出,她身体和气色都很差。
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就算你死了,还有姚家撑着她呢。
可是她不惜用全副身家赌你们会翻盘,无论成败,她都免不了更困苦的斗争了。”
“姊夫。”
姚穆凝视着舒韫的面庞,他试探问道:“姊夫是不是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是义举,可是这样会惹谁忌惮,会让自己置身在什么处境,你也知道吧。”
舒韫猛然发觉,这个从小就认识的弟弟,明明在印象里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一眨眼也能和他并肩了。
“姊夫,她不是愿意安享富贵的人。
从我记事起,阿爷阿娘都不管事,我们几个弟妹的衣食起居和教养都是她一手操办,我说是她养大的也不为过。
我知道,她是能豁得出去的。”
“我……”
“她是意志坚定的人,打定了主意,天王老子来了也劝不回头。”
姚穆拍了拍舒韫的肩膀,又劝道:“姊夫,家里的事不用总是记挂,她比我们想得更厉害。
我们做亲眷的,唯有尽力不给她拖后腿罢了。
你在前线安心打仗立功,谁又敢为难你的夫人呢?”
“你还是小,没有经历过情爱。
其实我是真的喜欢她。”
舒韫垂眸,嘴角漾出一点笑容,端详姚穆和姚宝瑛极肖似的鼻梁和下巴,把心里那个像月光一样皎洁的小妇人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儿女有什么要紧,前程又有什么要紧。
我只是很想知道她好不好。”
姚穆想了想发觉还是不能理解,但是对于这个姊夫他可以保持最基本的尊重,他只得道:“那她应该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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