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低沉不说,仿佛还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味儿。
而白露,越来越慌张了。
她意识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而危险的来源是这个男人。
不行,得赶快离婚,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洗好碗,白露道:“咱们去谈谈吧。”
顾琛阳道:“不急,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好,先给孩子们洗澡,然后再谈?”
虽然商量,但是语气上却不容抗拒。
自然,白露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因为顾琛阳考虑的对,一时半会儿谈不好,孩子们洗好澡可以先上床睡觉。
顾琛阳带着孩子洗澡的时候,白露在外面站在,她想静下来想一想,可是脑子一团乱,根本什么都想不出来。
等顾琛阳抱着两个洗好澡的孩子出来,白露猛地转过身:“洗好了?”
顾琛阳道:“嗯,你去我房间等着。”
白露:“好。”
顾琛阳的房间白露进过无数次,这里是孩子们的学习园地,她在这里陪着孩子一起玩过,也指点过王有望的功课,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那样坐立难安。
她站不住,只能坐到书桌前的凳子上,凳子的对面是床的侧面。
顾琛阳进来的时候,随手关了门……反锁。
顿时,白露全身绷紧了,她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狼窝里。
心跳,有些难以控制。
那一声声的,跳的有些快。
顾琛阳走了进来,到床的正面坐下,正对着白露。
他坐下的时候,床发出吱的一声,白露的心头又是一跳。
顾琛阳坐下的时候,双手摆在双腿上,看坐姿非常的严谨:“你要跟我谈什么?”
两人面对面坐着,白露的坐姿是乖巧的,她双手微微握拳,双腿紧靠,像只待宰的羔羊:“关于我们的婚姻你应该知道吧?有吕旅长可以为我证明,我们是协议婚姻,当时说了,照顾孩子十年,我们就可以离婚,现在你醒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离婚了?”
顾琛阳的眼神沉了沉,离婚?她要说的就是这个?
见顾琛阳没有回答,白露又道:“我这里协议声明都有的,顾同志你是军人,应该不会欺负我这种小老百姓吧?”
顾琛阳笑了一声:“小老百姓?你?”
在白露听来,那笑声有些讽刺:“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答应?我可是有证据的,你们军人不会这样不讲道义吧?”
她瞪着顾琛阳,几乎不敢相信。
顾琛阳看着她,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像是冒火似的。
“你确定要跟我离婚?”
白露:“当然。”
离婚后立马走人。
顾琛阳双腿微微张开,人向前倾,双手搭在白露坐的凳子两边,刹时,一股醇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白露人向后倒去,但后面是桌子,挡住了她,让她无路可退。
这时,她听到顾琛阳道:“军人养父、善良的同学、从首都来的、带着地地道道的南方口音、说的还是山丹县的方言……”
随着顾琛阳的话,白露的心跳一次比一次快,她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裤子,她看着顾琛阳,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眸中,倒映着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自己。
“拼图上不属于我们国家的色料、衣柜里高档的面油、面油上写着我不认识的字母、还有那能把碗洗的干净敞亮的洗碗液……”
白露觉得,这是魔鬼的声音,是恶魔的声音,她听着,觉得自己被拉入了深渊里,而她即将面临的,是……死亡。
白露低下头,她不想看顾琛阳,明明之前还觉得英俊的脸,现在看起来让她觉得好可怕。
她错了,她早该落户王家的时候,就该带着介绍信远远的离开这里的。
她不该答应赵秋萍,不该看着年代文中掌握的东西,以为嫁给军人很安全就嫁给了顾琛阳,企图换来十年的宁静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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