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盛慕槐老实回答:“但小时候犯了错在镇上剧团里被打过一次。”
当然那次也是她自己冲上去找打,这个就不必跟各位大佬说了。
“诶你看,这不是说了,无打不成戏。
小盛能练得那么好,都得多亏了这顿打!”
吉茂庆一拍掌说。
“话也不能这么讲。
对孩子要因材施教,原来科班打孩子可是太厉害了些。
你看秋秋,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从来没挨过打,还是把池老先生的戏学得像模像样。
他但凡要做到的事总能百分之一百二完成,这样的孩子谁有打他的理由?”
范玉薇骄傲地说。
“那得是天才才能这样。”
吉茂庆反驳,“当年科班里没怎么被打过的人也有,我师弟辛韵春就是一个。
但他是脑瓜聪明,老师教的戏从不用重复第二遍,唱词说一遍就记下来了,这样的天才哪里去找啊?”
李韵笙只是握住白酒杯不说话。
盛慕槐想,要是爷爷在这里会怎么说呢,肯定也会说不应该体罚孩子的。
他教过自己,大师兄,二麻子,青蓉,笑兰姐……从来没有打过甚至骂过任何一个人。
要是爷爷也在这里该多好啊。
在座的人里,并不是每个人的衣着都光鲜亮丽,比如吉茂庆,他就仍然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老人常穿的那种衣服。
可是他们的神情是不一样的。
他们劫后余生,又站在了光明之下。
她幻想着爷爷就坐在师兄弟们中间,和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吃桌上的美味佳肴,然后谈谈当年在科班里的糗事和后来的巅峰与坎坷,笑得倒在师兄的身上。
可爷爷没有这样的福气。
每年的某个时刻,爷爷总会给自己买一瓶最便宜的白酒,就着廉价的花生和兰花豆,在院子里独饮。
那时候她看不懂爷爷的落寞,后来才知道,那一天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登台的日子。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槐槐,你怎么不动筷子,多吃点啊。”
范玉薇的声音打断了盛慕槐的沉思。
幸好打断了,要不然她该出糗了。
盛慕槐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让鱼肉的鲜美赶走一些凌乱的想法。
她明天要演出,还是得有些忌口。
桌上好吃的肉丸、面筋都没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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