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专栏,我说道:“我感觉对于那个年轻人来说,验尸官最后的那句话很严厉。
那是他在提醒提供证词的人注意证词中出现了互相矛盾的地方,也就是说,他的父亲在没有看见他的时候不可能向他发出了只属于他们父子之间的信号;他还希望证人注意,他拒绝了回答他和父亲吵架的原因以及他的父亲在临死之前所说的很奇怪的话。
他在暗示,这些对于死者的儿子来说都非常不利。”
福尔摩斯暗暗地发笑。
他伸开自己的腿,近乎平躺一样地靠在软垫靠椅上,说:“你和验尸官一样,都想要打破那些看上去牢不可破的地方,以造成对这个年轻人的不利。
不过你还不清楚吗?你自己一会儿说这个年轻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一会儿又说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想象力,这是什么意思呢?——你觉得他缺乏想象力,因为他没有编造出合适的谎言来解释他和父亲吵架的原因,并且可以借此使陪审团同情他,你觉得他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因为从他的内在感官发出了所谓死者临终前提及的‘拉特’的怪叫声,以及转眼间就消失了的衣服。
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华生,现在我要先假设这个年轻人说的都是事实,并以此为基点来调查这件案子,我们看看顺着这样的假设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这是我的袖珍本彼特拉克诗集,你拿去读一读吧。
在到达案件的现场之前,我不想再谈论这个案子了。
我们的午饭在斯文登吃。
看起来二十分钟之内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我们穿过了风景秀丽的斯特劳德溪谷,跨越了河面宽广、波光粼粼的塞文河之后,最终到达了罗斯这个景色美丽的小村子。
一个男人正在站台上等着我们,他身材细长,看上去像是一个侦探,神情诡异。
虽然他模仿周围村民穿着浅棕色的风衣,打了皮裹腿,可我还是立即就认出了他是苏格兰场的莱斯特雷德。
我们一起坐车到赫里福德阿姆斯旅馆,他已经在那里给我们预定好了房间。
我们坐下来喝茶的时候,莱斯特雷德说:“马车我已经雇好了。
我知道你的脾气,一定想要立刻就到案发现场去。”
福尔摩斯回答说:“你说得太客气了,我要不要去完全取决于晴雨表。”
听到他这么说,莱斯特雷德感到很诧异。
他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水银温度计上显示是多少度?我感觉是二十九。
没有风也没有云。
我这里有一整盒香烟要抽呢,而且这里的沙发和一般农村旅馆里的设备比起来可要好多了。
我想今天晚上马车是用不上了吧。”
莱斯特雷德笑了起来。
他说:“很显然,你已经根据报纸上的报道对这件案子有了自己的结论。
这案件已经很清楚,而且随着对这案子的深入你会发现它越来越清楚。
当然,对于这么一位女士的要求,我们是不能拒绝的。
你的名声在外,她也听说了你,尽管我不停地跟她说,只要是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也解决不了。
哦,天哪,她的马车已经在门前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位女士走进了我们的房间,那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士了——她的眼睛是蓝色的,而且炯炯有神。
她张着嘴,面颊微红。
她看上去很紧张,很忧郁,似乎有一种天生的矜持。
她朝我们两个喊了一声:“噢,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同时,来回地打量着我们,最后借着女人天生的直觉把目光停留在了我同伴的身上,“我很高兴你能来,我赶过来是为了向你说明,我知道詹姆斯并没有杀死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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