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又怎么肯定，孩子是江时的？”
莫知蕊捏着电话沉默了一瞬，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我想你心里清楚。”
紧接着，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我就挂掉了电话。
在和江时相处的五年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太过善良别人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当年的婚检报告里，医生很委婉地告诉我江时的精子质量报告有问题，让我斟酌分寸，选择是否与他告知。
医生是江时的朋友，也是江家的私人医生。
他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把选择权交予我，让我保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
男人的自尊。
于是善良的我为了保护他可笑的自尊，靠着一点能忽略不记的爱，苦苦支撑了五年。
五年里，无论怎样备孕，无论我喝了多少名贵补方，我的肚子还是不见起色。
他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焦虑压力。
家族的催生和公司的运行让他喘不过气，所以江时能肆无忌惮对我发脾气。
仅仅是因为我爱他。
可所有人都忘了，一个女人怀不上孩子，很多都是因为男性精子质量太差，导致无法受孕。
可我要怎么跟他开口呢？
我不忍心看到他受到毁灭打击的挫败模样。
在我心中，江时永远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只能提醒他要多注意休息，要记得按时吃饭和睡觉。
而他只是嗤笑了一声，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
“我按时吃饭睡觉？公司多出来的工作谁来处理，项目谁来跟进，谁来运营？你来管？”
他拿起桌上的牛奶，闻了闻就皱眉放下了。
“秦洛烟，我发现你这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天天除了会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你还会说什么？”
那是我跟他吵得最凶的一次。
我哭着把牛奶摔到地上，玻璃杯四分五裂，碎片划过我的脚边流出鲜血，和地上的牛奶渍混在一起，颜色诡异。
就像我和江时无可挽回的婚姻。
我猛然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满脸都是泪。
我还以为我不会哭呢。
算了，就当是喜极而泣吧。
4
我重新开始了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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