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季怀真在燕迟的狗铺盖中醒来。
昨夜怒斥着说不愿同人贴着睡的是他,睡到一半又欲求不满地追到地上睡了一夜的人还是他。
身边人已不知去向,走之前倒是把被角给他掖好,季怀真动上一动,些许味道跑出来,混杂着浓精与汗,催的人性欲勃发。
他遗憾地舔嘴,心想要是这时候燕迟在就好了。
门外敲门声传来。
“大人。”
是白雪。
季怀真匆匆裹上层衣裳,往塌上一坐,叫白雪进来伺候。这才发现后面好像肿了,疼得龇牙咧嘴,又朝燕迟的铺盖上踹了一脚泄愤。
白雪推门进来,差点被屋子里的味道熏出去,看见地上床上一片狼藉,早已见怪不怪。季怀真往床上一趴,心安理得地使唤白雪给自己捏腰捶腿,闭眼问道:“诏书一事如何了?”
“回大人,汾州小,不过也有识得此字的,属下怕引人注目,已派人在周边城镇多寻些人,一人分得两三字,大概还需七日左右。”
倒也不出他所料,若是一切顺利,他反倒要怀疑。
季怀真点了点头,问完诏书问上京,问完上京问陆拾遗,问完陆拾遗问他姐,连那昨日刚认识的奇怪道士路小佳都问了一遍,最后嘴巴说得干巴巴,实在没话问了,才不情不愿把眼睛睨开条缝,状似无意道:“他呢?”
白雪装傻:“大人在说谁?”
季怀真咬牙:“我问那臭小子一大早死哪里去了。”
能上他季怀真床的人,哪一个不是流连忘返好生伺候,从来都是他季怀真睡完提裤子走人,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醒了一睁眼找不到人的荒唐事。
“他啊,一大早就出门了,属下正好碰上。”白雪忍笑,知燕迟脸皮子薄,他家大人又没玩够,白雪好人做到底,特地一大早起来交代昨夜听见动静的众人,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谁知说这话时燕迟正好从身后房门走出,一听这话,羞的不行,又立刻推门回去了。
半晌后才犹豫探头出来,老老实实唤了声白姐姐,问这附近哪里有卖红豆糯米糕。
季怀真听罢,皱眉道:“他买那东西做什么,黏黏糊糊的,忒甜。”
白雪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以前妓院的嬷嬷们,会给头一次破瓜的‘摆房’准备这些。”
季怀真一怔,嗤笑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说话间燕迟已回来,白雪识趣地退下。